那兩個月……
便是多年以後,隻要一想起,依然是他最甜美的回憶。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變化出那麼多的花樣,隻為了,讓他開心。
以往雲姚氏也寵他,可是那寵的背後,卻要求著幾倍的回報。
可是,她絞盡腦汁的做那些蠢事,卻隻是為博他一笑。
她說,他的笑容,便是給她的最好禮物。
不是錢財地位,不是誥命權勢。
隻是他的笑容。
那時候,天空是晴藍的,空氣是清爽的,連夏日的風,都帶了甜味。
可惜好景不長。
雲姚氏搬出了母親的威嚴,要他搬出正院,說是他公務繁忙,不能耽於情愛。
他知道,他這一搬走意味著什麼。
可是,在保護她和順從母親之間,他選擇了母親。
他覺得母親絕對是為他好,一定是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對,隻要她改了,母親自然也會鬆口。
可他萬萬沒想到,雲姚氏是因為她不肯再另外給錢給她和姚眉花費。
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就一直咬死了,從那以後,一文錢都沒有給雲姚氏。
雲姚氏天天在他耳邊念叨,念得他對她也產生了想法。
那一日,雲沉水來找他商量要事,她卻跑進來說是送湯水。
他將那罐子砸了……
從那以後,她再沒有主動找過他。
她好似成了雲府的一個租客,獨自在她那片小天地生活。
雲姚氏給他送了一個又一個的通房丫頭,還給他娶了兩個妾,可是,他卻再也沒有真心笑過。
他笑不出來,特別是在她隔了那麼久後突然來找他,他本是滿心歡喜著,想借此修好,結果,她卻提出了和離,他更加笑不出來了。
他拒絕了她,他想著,隻要他們是夫妻,他們總要走到一起。
生命那麼長,日子那麼久,他們總能走到一起。
然後,出了雲姚氏收受賄賂之事。
當時整個雲府都處於風雨欲來之中,雲尚書都打算休妻來保全全家。
他卻是有些雀躍。
他想,他知道怎麼讓兩人和好了。
皇帝對她的寵愛從來不瞞人,隻要她擔下這個罪名,皇帝便會想法子掩蓋下去,比如,說她年少無知,不知者罪責可免,最多,就是打上幾板子而已。
那時候,她對全家有恩,雲姚氏也好,雲府其他人也好,都會感謝她,敬著她。
就算外頭有不堪流言又怎樣,隻要他對她好就行了。
她答應了,卻是要求他當場寫和離書。
那時候,他居然愚蠢的以為那是她在鬧別扭,她怎麼會和離呢?頂了這種罪名,她再和離,隻會讓外麵人認為她真的幹了這種事,她沒有地方可以去的。
他寫了放妻書放在她手上,心中還自鳴得意,等著事情完後,她不走,那時候,他便可以將放妻書要回來。
他真是愚蠢透頂!
“三郎。”隨著聲音,雲沉水從外頭急匆匆的進來,道:“江南下暴雨了。”
雲輕鴻神色一凜,立時坐直了身體道:“哪來的消息?朝廷可知道?”
“你讓我派去江南的人急報回來的,不過,應該不會這麼快上報朝廷。”
雲輕鴻深吸了一口氣。
是了,不會這麼快的,上輩子,第一場暴雨和後麵的暴雨是隔了一段時間的,不過,隨後便是連綿不斷,整整一個月的暴雨。
“我要去工部。”雲輕鴻站起了身道:“我們去找父親,讓他趕緊下調令,我去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