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的,是趕緊的討好皇帝,拿回皇帝的信任。
而要討好皇帝,自然是不會再去支持蔡霽。
但是,這並不等於他不會私下幫助蔡霽來得到寧遠侯府。
以蘇月拿到的那些老寧遠侯的信件來看,老寧遠侯可掌握著不少人家的把柄。
那些信件之中便有兩封是來自於蔡炳。
想來,蔡炳是知道老寧遠侯手上有東西,衝著這些東西,他都會幫著蔡霽得到寧遠侯府。
既然不能明著來,那麼直接從蔣氏或是蘇瑾明身上下手,是最快的。
五萬貫……
嗬嗬,父在,兒子怎麼能有私財?
若是父親名正言順給的還好,可是,當初蘇瑾明拿那錢的時候,可是打著辦大禮會的名義。
辦完了,就得交賬。
若是賬麵上這批款已經平了,而蘇瑾明手上卻還是有這批巨款……
馬驍想了一下也明白了謝玨這句話的意思,微蹙著眉頭道:“應該是找到地方了,可是,若是蘇景天一口咬定,這錢就是他給兒子的,蔡霽也沒有辦法。”
謝玨淡淡一笑道:“辦法?蘇景天承爵文書可有下來?”
馬驍神色一動,道:“三爺意思是說,蔡相還是在幫著蔡霽的。”
他接到謝玨回來的消息和車淩離開京城之前,還剛剛問了寧遠侯府。
手下探子說,蘇景天這段時間特別喜歡往那個外室之處跑,而且,到了外室那裏便大肆發泄。
這是著急了吧?
“哼,你馬上回去,找到蘇瑾明藏錢的地方,不光盯著蔡霽,寧遠侯府裏所有的人都給我盯著,從那老不死的,到三房的人。”謝玨冷聲道。
皇帝因為蘇月對蘇景天是非常不滿,但是還不到去擋著文書不放的地步(他壓根想不到),但是蔡炳可以。
隻要那文書一日不下,蘇景天便要顧忌著蔡霽,不敢做得太過分。
甚至,在蔡霽發作的時候,在麵臨選擇蔣氏兒子還是前途之時,蘇景天還是會選擇前途。
不過,他不會給蔡霽這個機會的。
想踩著他的月兒來得到權勢的女人,他會讓她知道,什麼才叫地獄。
還有三房的人!
薄荷說那家不要臉的,居然連蘇月帶進去的那麼點東西都想搶!
磨了磨牙,謝玨陰森森的道:“那三房,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三房?”馬驍呆了一下。
他隻注意蔡霽和蘇景天還有蔣氏了……
“三房出了大醜。”車淩出聲道:“那房的姑娘拿著咱們墨香苑出品的墨錠直接找上了岐山書院,想將那墨錠送給雲家三公子,結果雲家三公子躲開了,墨錠沒送成,那姑娘成了京城的笑柄,不過,為此,姚家姑娘派了快馬前往杭州送信,要他父親想法子弄到墨錠,好討好雲家三公子。”
馬驍啊了一聲,趕緊接道:“那墨錠是姑娘故意給三房的,姑娘說,隻要姓姚的知道,就一定會對墨香苑下手。”
謝玨臉上露出了淺然笑意,點頭道:“嗯,月兒總是想到我。”
到泉州就收到了鄭啟送過來的消息,剛才,鄭啟更是詳細的說最近杭州發生的事。
那趙皓二月就悄然到了杭州,正巧姚轉運使開始高壓壓迫墨香苑,要墨香苑交出所有的墨錠和紙筆,鄭啟將事鬧開,滿城的文士都在申討姚轉運使。
趙皓都沒有費什麼力,就得到了第一手的證據。
而鄭啟也收到了容山送過來的消息,知道趙皓是來查姚家和江南官吏的(蘇月說的),在得知趙皓的落腳點後,便做無意般,一點點的將一些以前留下的證據都送到了趙皓手上。
不光是姚家的,還有杭州知府,杭州市舶使,兩浙路監察使等等官員的。
那趙皓也是個厲害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以鄭啟提供的那些東西,又查出了許多鐵證。
隻那姚家,根本不知道大禍臨頭,行事越發囂張,見墨香苑一直不肯低頭,姚眉的哥哥便親自帶人去砸了墨香苑的鋪子。
將那鋪子砸得稀巴爛,搶了藏在庫房裏的墨錠之時,帶著皇帝聖旨的太監和常柏成到了。
本來皇帝派使者出京,是在內務府做了登記的,隻蔡炳當時忙於挽回皇帝的信任,再說對姓姚的也有了意見,所以沒有派人通知他。
而常柏成從揚州便分做兩路,大隊人馬和那太監,都是悄悄而行,直到出現在了姚眉大哥的麵前。
抓了姚眉大哥一個現場。
現在,趙皓和常柏成都挑明了身份,將姚家滿門都給抓了起來,高知府也從福州趕了過來。
想來,隨後杭州便會有一番腥風血雨。
不過,他並不打算留下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