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趙申連喚了兩聲,才將趙皓從那傻嗬嗬的模樣喚醒。
手指在繃帶上輕撫了一下,趙皓沉斂了神色,道:“吩咐下去,過一個時辰我們便出發,讓趙牛先將人關好,派人回京,調查一下,他為什麼會幫童貫?”
榮國公府的馬車進山的第三天,那些殺手便追了上來。
他讓趙申將人引到了設置埋伏的小村子,自己也連夜趕了過去。
追兵很多,不過他布置下去的人也不少,本應該是甕中捉鱉的事,誰知道卻出了個變故。
他對戰之時拉下了那為頭之人的麵巾,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那人,一驚之下不防背後有人偷襲,受了這一刀。
他殺了那偷襲之人,活捉了那頭領,然後將人丟給了趙牛善後,自己趕了回來。
當時一驚之下,他隻想著留那人性命,現在想想,卻是有些奇怪。
那人在京城被圍之時,是第一個站出來跟隨於他,亦是勇猛非常,帶著所屬部隊死守到最後之人,那人不光武功不錯,人也非常仗義,那一個月的並肩作戰,他都把那人當成了兄弟。
偶有閑談,那人說到童貫那是一個咬牙切齒。
他這段日子在京軍裏到處找的人裏麵,頭一個就是那人。
沒想到,那人居然是童貫的手下,還帶著人來追殺他……
而那個偷襲之人亦是一個他想不到的人。
在江湖上威名甚重,日後甚至引發了兩淮之地流民造反的刀客,現在居然也受童貫派遣……
對了,當年他還在邊關並不知道詳情,但是童貫手下的那幾員被戎人一衝就逃的大將,正是在剿兩淮匪患之時提拔上來的。
如果這個刀客本就是童貫的人,那麼兩年後的兩淮之亂,隻怕就是童貫授意的。
當時邊關戰事緊急,戎人從東西兩個方向進攻,鎮國公上奏折請朝廷調集京軍從京東路出擊,從東麵夾擊戎人。
可是兩淮爆發了動亂,朝廷最後決定讓邊軍自己想法子,京軍去了兩淮平亂。
當年,邊軍損失慘重才守住邊關,所得封賞少得可憐,也就是他被升官而已,可童貫這邊的京軍卻是大肆加官進爵,連榮國公府都退避開去。
榮國公府……
這麼說來,榮國公世子之死,隻怕也是那些人所為了。
隻是那個人,那一個月的生死之交,他不會看錯人,那人跟童貫完全不是一路人,所以,這次他帶隊出來,隻怕另有隱情。
趙申應了一聲便往外走,走了兩步,趙皓又喊住了他:“讓廚房準備的東西也去看看,準備好了便帶上車,讓趙虎他們騎馬先走,到漢陽把船找好。”
從這裏再走一天,便能出了大別山脈,往荊州的路便好走了,而從荊州過了長江,官道也好走,便能換上馬匹加快速度。
隻是宋國馬匹短缺,連京軍都基本上是步兵,更別提民間了,而他們從西北帶回來的馬一匹匹都是高頭大馬,很是打眼。
不過,等過了江,再換上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想來那些人也追不上他們。
何況,那榮國公府的馬車還在後麵晃呢。
他倒要看看,除了童貫,還有誰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