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一個人坐在窗前想著,她想,她其實不應該那麼在意趙皓以前有女人,因為她也是二嫁,就好似大家都是二婚一樣,隻要相愛,隻要能互相容忍,隻要趙皓以後不再做這種事。
隻要趙皓跟她解釋,為什麼不告訴她這個女人的存在?隻要趙皓說,他們以後的生活不會受這對母子的影響。
她能接受的……
所以,那嬤嬤這麼說的時候,她很是冷靜的應承了下來。
然後,坐在屋子裏等趙皓回來。
可是趙皓沒有回來。
連著兩天,都沒有回來。
那兩天,鎮國公夫人親自帶人,將她院子旁邊的那個偏院給收拾了出來,從庫房裏盡著最好的東西將那院子都布置了起來,然後將那對母子迎進了偏院。
甚至連給她敬茶都沒有,便讓所有下人都稱呼那孩子做長公子,稱呼那女人為夫人……
初蕊為她不平,出言說,這正經的世子夫人在這裏,就算是良妾,也應該要行禮敬茶吧?
當時,鎮國公夫人便道,那好,現在我也在,讓她敬茶,有我看著,看誰能欺負我孫子的娘。
那女人親手泡了茶敬了上來,被鎮國公夫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喝了一口。
就那一口……
不到一個月的孩子沒了。
她調養了五年,都沒有完全調養好虧損的身子,更別提再懷孩子了。
當夜毒發,初蕊著急之下去稟告了宮中,皇帝派人接了她進宮,可是再派人去鎮國公府查,鎮國公府卻推了一個茶水房的丫頭出來頂罪。
她跟皇帝說,她要和離。
那時候,皇帝已經成了個傀儡,而趙家是僅剩的幾個忠心之臣之一,她不願意讓皇帝和鎮國公府為了她鬧翻。
何況,趙皓都不查,皇帝又能查到什麼。
皇帝召了趙皓問話,趙皓說,要跟她見一麵。
她答應了,可是,見麵之時,趙皓卻依然沒有任何解釋,隻說,給他時間……
給他時間……
給他時間做什麼呢?
隻要他說一句話,她就願意相信他,可是他什麼都不說,那麼,給他時間又有何意義?
記得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世上,時間和男人的愛是最不可相信之物,它們都消逝的太快,一旦過去了,就再不可挽回。
再深的愛,隻要有時間阻隔,那麼最終也不過是水中月霧中花而已。
她也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轉身回房,在和離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直接從皇宮去了京郊的另外一個莊子,再沒有回鎮國公府,連嫁妝都是皇帝派人給她拿出來的。
她賣掉了那個院子,賣掉了那個有大片梅林的莊子,在那個她本想讓趙皓驚喜,誰都不知道的,擁有整片可以狩獵山林的莊子裏住了半年。
直到那時候還是九皇子的康王,應皇帝之命,找到了她的莊子。
那年年底,鎮國公亡故,趙皓去邊關接了鎮國公的帥印,隨後不久九皇子出宮開府,被封康王,皇帝賜婚,她成了康王妃,
就算趙皓偶爾回京,兩人也不過是匆匆一麵,君臣之禮。
她再沒有關注過鎮國公府,也不想去知道那母子過得如何,每年趙皓送過來的禮物,也是對庫房一丟,從來沒有去看過。
隻最初那一次,她見單子裏麵有火狐皮,心下厭惡,便將那火狐皮挑了出去另外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