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玨轉回了頭,沒有說話。
老父偏痛幼子的很正常,隻是,這樣的分配,也太過了些。
“我這麼多年跑海,也賺了不少,我又不經常在家,我自個購置的那些田產鋪子,也交給了弟弟打理。”
李想苦笑了一下,轉過身,靠在了船舷上,對謝玨道:“我那弟弟,是個把錢看得重的,若是言語之間有得罪,謝公子看在我的麵上,多擔待一些。”
謝玨眉頭不覺輕蹙了下,道:“我借你名義賣的那些,會給李爺帶來麻煩嘛?”
劉琦買的龍腦和沉香,錢李想是直接給了謝玨,但是在市舶司的記錄上,那些貨物可是屬於李想的。
若是那弟弟是個愛錢的,少不得會去詢問那批巨款。
李想笑著搖頭:“我船上的事,他插不上手,也一點都不知道,我跑海賺多少錢他也不知道,隻是……”
歎了口氣,李想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你到時候當沒聽見,沒看到就是。”
謝玨笑了下道:“我知曉了。”
就像蘇月說的,誰沒有個糟心的親戚呢。
隻要不牽涉到海船裏麵,有李想在,他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隻是當見李衛之時,謝玨覺得自己還是高看了自己。
李想對杭州港很熟,是掐著辰時一刻的時間進的港。
李家在杭州港有自己的碼頭,拿著泉州港發出的公文核對過後,便直接進入了自己的碼頭停靠。
碼頭邊上沒有多遠便是一排排的倉庫。
倉庫前則是一條修建得極好的石板路。
靠得碼頭最近的地方,石板路上已經停了一輛輕便馬車,被李想先派回來的管事正等候在碼頭上。
到了自家地盤,李想也不留在船上,隻讓手下安排卸貨便是,然後帶著謝玨和蘇月下了船。
這人才走到馬車邊呢,一輛兩車拉的大馬車便衝了過來。
急匆匆的停下後,從馬車裏下來了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
李想身高中等,身形健碩,五官也是厚實淳樸,離美卻是有些距離,而麵前這人卻是形高挑,長相可以靠得上俊美,但卻是透著一股子輕浮輕佻之意。
下了馬車,也不跟李想打招呼,視線在謝玨身上一繞,便翹了小手指,神色輕蔑不屑的道:“大哥,說了多少次了,你便是好心,也要長點子心眼,你有錢,這什麼人都會往上沾的,你若是要玩,自個在外頭玩就是,沒得帶回家讓我們糟心,喂,旁邊那個,別以為長得好點就能從我大哥這裏騙錢,你在船上伺候好我大哥就好,現在,不需要你了,你那來的滾那去。”
說著,那視線又往蘇月身上一繞,更是不屑的道:“大哥,你這口味變了?這人都沒張開呢也帶回來,是不是玩起來更帶勁啊?”
蹭的一聲,謝七長劍出了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