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光如果確定死了,會由副綱首來做判定。”李想沉聲道:“不過,我們是和船隊走散的,就算回去,也要這麼說。”
“走散?”謝玨不覺疑問了一聲。
“嗯,跑海這種事是經常發生的,出現大風暴之時將船隊吹散了,到達港口的時間就不一樣,如果不願意等,也可以自己行船,或者航行的路線不一樣,比如去大光的船,隻不過,要有港口證明。”李想道:“否則,回去泉州,就會被問責,為何不跟船隊一起走。”
謝玨了然。
這是宋國為了防止有惡性的事情發生,隻可惜,這樣的規矩依然阻止不了謝光拋棄他們,和想下黑手。
隻因為,海路太危險太風險莫測,在這離了幾萬裏之地,想怎麼說都可以。
“我們在巴士拉入港的時候,我便辦理了相關證明,走的時候再出一張便是。”李想揉了下眉頭道。
辦理這個,本是為了回程的時候多點自由。
沒有想到……
忙了一天一夜,又得知了這麼令人憤怒的真相,李想也是累了,看著船行已經穩定,便倒在軟榻上熟睡過去。
這艘船是留在最後的,船不大,也就坐了李想和謝玨他們五個,其他的都是大食船夫。
謝七讓那兩個侍衛也去睡覺,自個抱著劍坐到了謝玨身邊。
瞟了謝玨一眼,輕聲道:“要怎麼幹?”
謝玨可從來不是好人,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蘇月還成了這樣……
謝玨低頭看著蘇月,手指輕柔的將她額前的散發攏起,淡聲道:“你說,謝光這麼幹,其他人知道嘛?”
聽說船隊裏的其他人是和謝光住在一起,李想是杭州人,對泉州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謝青的聯係方式,但是船隊裏其他的人,卻是知道謝青的。
就算謝光做這個事是自己的主意,他也得確定那些人不會將這事告訴謝青。
不等謝七回答,謝玨便淡淡的笑了起來,道:“咱們,便賭下人心吧?”
人心?
謝七沒有問下去,隻是轉頭看著天邊的微光,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許是跟蘇月混久了,他們也已經習慣了平常人的生活。
隻不過,狼就是狼,見了血,就不要指望他們還有善心。
正是底格裏斯河開始漲水的季節,船順流而下,比逆流而上要快很多。
船行了兩日,於第三日淩晨便到了巴士拉。
謝玨抱著還是沉睡中的蘇月直接上了海船,讓龔管事配合李想去處理開船事項後,便讓謝七帶著容山進了艙房。
“咱們船上有多少壞茶?”謝玨放下蘇月,問容山道。
“紅茶一千,黑茶八百,都是浸了水姑娘說不能喝的,團茶爛的無法火焙的有五千餅,火焙失敗的有一千餅。”容山瞅了眼蘇月,回道。
“那邊船隊的消息摸清楚了嗎?”謝玨在心裏暗算了一下,問道。
“船主都去了巴格達,剩下的那些人也沒人管,他們船上的水手死了不少,謝光的舟師也死了。”容山聲音頓了一下道:“他們想打咱們船的主意,前幾天,有人在碼頭上堵住了咱們的水手,想讓那些水手轉到他們船上去。”
“如此。”謝玨低垂了眼簾道:“你們讓那幾個水手泄露消息給他們,讓他們偷偷的把那些壞茶送過去,嗯,上麵放一些好茶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