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過後,一低頭,就對上了謝玨的眼睛。
謝玨長得非常漂亮,一對眼睛更是動人,又大又長,眼角微微上翹,笑的時候魅惑,不笑的時候雅致,一旦生了冷意,又帶了凜然之威。
但是無論何時,這眼睛都是清澈透亮,仿若千年冰晶一般。
可是現在,卻帶了一些朦朧或者說迷茫,或者說無措?
無措?
謝玨無措?
蘇月心中剛掠過這個念頭,就見謝玨的眼睛眨巴了一下。
然後一股腦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幾乎是撕裂一般的,將身上的衣服給撕了下來。
撕完自己的,又去撕蘇月的。
一邊撕,還一邊死皺著眉頭,一副嫌棄到極點的模樣。
蘇月怒:我那頭發臭還不是被你吐的!我這模樣醜也是被你吐的!
她臉上滿是各種那啥,一對眼睛卻是發亮,燃燒著熊熊的憤怒之火。
看得謝玨突的笑了一聲,隻覺得那些肮髒之物也沒有那麼難以忍耐,而蘇月這樣子居然也不錯。
(蘇月:那肮髒之物是你吐出來的)
衣服脫掉後,謝玨用還幹淨的地方給她臉上一擦,然後站起來,打開了固定在床腳的箱子,從裏麵拿了兩件披風出來。
一件自己披上,一件給蘇月裹上。
這艙房裏麵的家具和箱子都是鐵製的,不光都固定死了,裏麵也有好幾層防水層,密封性能極好。
這兩件披風在上頭,也不過是濕了一點而已。
沒有多久,謝七便提著兩大捅水上來了,將水桶一放,門一關,又下去了。
(下麵那淩亂啊)
等謝玨和蘇月梳洗完換了衣服出來。
下麵還在清理。
天開始微亮,厚重的雲層落在了身後。
前邊不遠處,是李想的那兩艘船。
見謝玨出來,容山跑了上來道:“三爺,桅杆有些受損,人沒少,有幾個水手受了傷。”
“重嘛?”謝玨看著李想的那兩艘船(也受損了),沉聲問道。
容山微微一怔,隨後笑了一下,又馬上正經了臉色道:“還好,有一個斷了胳膊,其餘的是被劃傷。”
謝玨點點頭道:“讓他們休息,把船上帶的藥拿出來用,嗯,艙房可有損失?”
“第一艙進了水,估計裏麵放的絲綢有些損壞,其他的都還好。”容山說完後,頓了下又加了一句:“多虧李爺通知我們,事先便鎖了防水艙門,還封了縫隙。”
所以隻有最上麵,最靠近甲板艙門的第一艙進了些水,而下麵的艙房反而沒事。
茶葉和稻米都裝在下麵,一旦進了水,便會沉重許多,那船就不知道能不能順風飄出來了。
謝玨點點頭。
“咦,三爺你看。”容山轉頭之間,指著烏雲方向道。
謝玨轉頭看去。
就見烏雲下麵還是一片翻滾的海浪。
然後,從那海浪裏吐出,一條,二條……
幾條大海船出來。
正正是謝光他們那幾條船。
看樣子,大風暴裏的風吹的都是一個方向,也隻有這邊可以躲避。
所以,大夥都被吹到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