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視線觸及到二樓欄杆邊那道同樣蒼老的身影時,又稍稍頓了頓。
一個岔神間,腰身筆直的顧暖音已然再次開口。
“是,你或許的確有能力也有必要不承認我,不過卻並不能抹殺我的存在。
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叫你一聲奶奶,自然也不能阻止我享受到自己應有的待遇。”
“原來你是衝著錢來的。
怎麼?難道相臣手裏那麼多的財產,還喂不飽你?”
雖然顧暖音不過隻是開了一個頭而已,也算是閱人無數的韓夢蘭立馬便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來。
不屑地扯扯唇角,眉眼之間全部都是譏誚的冷諷。
“年輕輕輕就如此貪利,可不是什麼好事。看來我那個乖乖孫子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不過你也別以為隻靠著幾句話,就真的能夠在韓氏分一杯羹,就憑著你那個母親水性楊花的性格,誰知道你的父親到底還是什麼人呢。”
提起蘇清淺,或許是想到了她拐走自己兒子的痛楚,韓夢蘭的神色明顯再次陰沉了幾分。
還帶著一絲狠絕的厭戾。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的緣故,在提到顧暖音父親的時候,她的瞳孔卻是閃爍了一下,滑過一抹不大自然的神情。
轉瞬即逝。
並沒有察覺到這一細微的變化,隻將注意力放在她話語內容上的顧暖音在聽到那些惡意的詆毀卻是不怒反笑。
“哦,那看來奶奶對我的身份還是有所懷疑啊,這倒是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當初連自己孫子你都會懷疑……”
“什麼我孫子,一個不知道你從哪裏弄來的野種罷了。
再說了,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可能再一次!”
“不可能在一起啊……這麼說起來的話,那其實對於我的身份,奶奶你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了?
或者是,你覺得還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的,有必要的話,再讓我跟韓相臣去做一次血液鑒定?”
一份血檢,便是徹底毀掉了他與她之間所有一切的起源。
猶記得當時的她還對於韓相臣的細心,對於他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惦記著陪著自己去做孕檢而感到萬分的欣喜。
結果轉眼之間就迎來了霹靂痛擊。
不得不說那一次的血檢經曆已然成了顧暖音生命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回憶,不過此時此刻,她卻心甘情願地翻了出來。
自己動手,親自將那些還沒結痂的傷口再一次撕扯開來。
並沒有注意到她極力壓抑著的苦楚,隻是在聽到顧暖音提到說要再做一次血檢時,韓夢蘭的眸光突然就很奇怪的閃了一下。
而後便露出了極為不耐煩的表情來。
“臉皮可真是夠厚的,果然跟你那個媽一個樣。
就算是你身上真的流淌著我兒子的血又能怎麼樣?
有本事你讓他自己回來跟我爭取!”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對於住到韓家老宅來的這個決定,顧暖音一早就明白肯定是會困難重重的。
因此這麼點兒為難也沒在意,臉上依舊笑容不減。
“不過有些事情已經是明確擺在那裏的,不是麼?”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這麼死皮賴臉的,那想住就住吧。
不過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要住可以,韓家也不是給不起你一個大小姐的身份。
隻不過韓家的財產,你別想沾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