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認得你!”
蘇清淺?
這個名字,就好像一記閃電,狠狠地砸中了顧暖音的身體。
瞬間的怔愣之後,她的臉上帶上了小心翼翼的錯愕,看著掙紮的越來越厲害的女人,下意識地開口發問。
擱在身側的手,隱隱發抖,本來以為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結果出口的話語,且並沒有多大聲。
“您……跟我媽媽之間有仇麼?”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凝固。
別說是掙紮著的韓媽媽,就連韓相臣的臉上,也帶上了濃濃的不可置信。
“蘇清淺是你媽媽?”
問的有些急,甚至連音調,都隱隱變了。
認識了他這麼多年,何曾見到過這麼失態的時候?
就連在國際性質的大賽上,他也已經習慣淡然,可是在這一刻,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還有類似與責問的語氣,讓顧暖音後心都有些發涼起來。
雖然壓根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有了韓相臣這個表情,她也知道,或許,大事不妙。
僵持不下的時候,幾乎護工匆匆進來,打破了僵局,將韓媽媽重新束縛到病床上,注射了一劑鎮定劑後,她沉入了夢鄉。
留下的兩個人,卻是神色心思各異。
療養院的花園裏,看著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過一下的男人的背影,顧暖音的整個心髒,都揪了起來。
躊躇了許久,才故期末全身的勇氣,站到了他的身邊。
“老公,媽媽她……”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這邊的事情由我來照看就好,你早點回去吧。”
“可是……”
陽光下,韓相臣的臉色平靜無波,幾近透明。
可是就算是這樣,顧暖音卻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在那片平靜之下,有一片被強行鎮壓的波濤洶湧。
對上那一雙恍然無神的眼,將要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裏,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隻能伸出手握住他的,縱然是那麼的涼,也不肯鬆開。
“我在這裏,帶著孩子,跟你一起。”
話語很堅定,表明了顧暖音所有的決心。
就算是再怎麼讓人無法接受,再怎麼出乎意料的真相,自己也要陪著他一道承受,帶上他們的孩子。
隻是,隨即出口的拒絕,同樣決絕。
“不用了。”
就連收回手的動作,都是那麼幹脆利落,不帶任何一點猶豫。
垂眸看著自己已經空了手掌,顧暖音隻感覺,連同著心底麼一個位置,也變得空的滲人。
扯唇一笑,神情落寞。
“果然,就不過是我的一個夢罷了。”
很早之前,便知道自己這一生,注定悲涼。這不,就算是幸福,也不過是幻影,轉眼就散。
若是之前,見著如此一麵的她,韓相臣必定心疼不忍。
隻是這一刻,他隻感覺自己心底木木的發麻,就不說是心疼,連任何的感覺,也是沒有。
看著眼底熟悉的那個黑黝黝的頭頂,突然就很奇怪地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聽上去十分莫名其妙的話。
“原來是這樣,我說當年怎麼會那麼巧,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