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涅?勩厴?(1 / 2)

輕紗幔帳,一絕色女子躺在朱紅的檀香木床上,鳳眼微闔,床邊站著一丫鬟,輕輕的喚著:“小姐,快起來啊,老爺夫人喚你過去呢。”

雲掖菲微微睜眼,纖纖玉指輕揉了太陽穴,看著眼前的丫鬟忽的坐起,瞳孔中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她不是死了嗎?她雲家不是已一個活口都不在了嗎

?突然頭痛欲裂,她緊緊的扯著頭發,斷掉不少青絲。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錯手不及,心如刀絞。

記憶中刑場刺鼻的焚屍味道令人作嘔那一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還在眼前,貴為一國貴妃白萱身穿鳳服,居高臨下站在刑場之上,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

臉上卻是凶狠的笑容。

她隻是輕輕動動手指頭,劊子手一刀刀狠狠下去,斬斷了父親的頭顱,濺滿了母親的鮮血,撕碎了她的心。

她一襲白衣,雙眼猩紅,身後是數幾名侍衛緊拽著她。這刻還怎能歇斯底裏?幹涸的唇和沙啞的嗓子久久才擠出一聲虛弱的“不”。

僅有痛苦侵蝕著她的骨頭。刑場上美的像株嬌豔牡丹的白萱,又有誰知她蛇蠍般歹毒的心呢。滿門抄斬卻不殺她,這是讓她如何?要她看著全家老小皆

被斬首?要她獨自一人活的生不如死?還是要她懷著內疚和恨像個瘋子一樣終老?

不重要了。舌尖錐疼,腥臭的鮮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出,在嘴角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滴滴濺在地上,開出一朵朵清秀的芙蓉花。

記憶深處,父親頭顱的鮮血濺到了白萱的華服,融進去,在她血紅的衣服上暈不出別的顏色。

那午門的鮮血浸入地下,緩緩流入護衛河,半個京城都是一片鮮紅。

據說那幾日,京城人去井裏挑的水都蒙著一層微弱的紅,彌漫著難聞的血腥味。

這一切的主導者不是別人,而是她雲掖菲深愛的男子,當今聖上辰竭。曾經海誓山盟郎情妾意統統化作烏有。他早已忘記,是她一步一步嘔心瀝血算盡

心機將他送上皇帝的寶座。可千算萬算卻少算了他,那個自己視為生命的男子,大手一揮,取了她雲家上下數百人的性命。

四皇子?她那麼愛他辰竭,到最後還不是因為白萱輕輕一句離間,居然害怕她家功高蓋主斬她滿門。

他要她生不如死?還是知曉她定不會孤身一人苟活,為了不讓世人說他薄情才苟留她一條賤命。

她死了,要去與爹娘團聚,要去他們麵前請罪。可造化弄人,世事難料老天都看不過去。

她一心求死,卻陰差陽錯,落進了時空的漩渦,回到了退婚的前一天。

她沒死。這是天注定,是老天讓她來複仇,辰竭和白萱那對賤人終究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雲掖菲懶懶起床,絕色狹長的鳳眸望向丫鬟的眼神比往日更加溫軟,繼而瞥向別處,劃過一絲冷意。辰竭,她不可能放過他。血的債要命償。

端坐在梳妝台旁,銅鏡中那張臉,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和往先無異。任由丫鬟梳理著發鬢,畫了個淡妝,略施薄粉,換上一身青衣,顯得不染纖塵,

眉間的朱砂痣卻沒了往日的溫柔,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