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山麓的支脈溫山南部,是曾經的承恩王拓離的屬地。之後拓離宣布辭去王位,就在這片屬地建造了一座行宮。之後,行宮就住進了一位女主人。這位女子平素不怎麼出門,加上這座行宮地處偏僻,本來也少有人至,加上拓離建這個房子十分的隱秘,又是在屬地之內,平常人並不容易進入,所以拓離和那女子居住在那裏,十分的自由寫意。
這一日,拓離下了朝,就帶著另一位貴客準備去行宮做客。遠遠的就已經看見暖暖飛奔過來,“爹爹!”
拓離下了馬,將手揚開,就此滿滿的保住了奔跑過來的小女孩,一臉的寵愛早就已經滿滿的洋溢出來。暖暖抬起頭,對著拓離身邊的一個少年說:“皇兄!”
那少年如今已經是十來歲的年紀,身量卻已經到了拓離的肩膀之處,十分的英俊挺拔。見到暖暖過來,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才兩周不見,你倒是又高了。過幾年可要許配人家了。”
“皇兄你說什麼話!”暖暖白了他一眼。那少年正是如今的烏維王瑞利。
“不是嗎?今天漢龍國派了使臣過來,要為他們的太子殿下求親呢。求的就是妹妹你。”瑞利打趣說。
暖暖一下子滿臉通紅,跑到拓離身邊垂下頭,一臉生氣的樣子,不再理睬瑞利。拓離沒有說話,隻是寵愛的摸摸暖暖的頭。
少年眼中的暖暖,也早已經是個小姑娘的樣子,兩邊的頭發編成細細的辮子垂下來,後麵的頭發卻是散著的隨風飄散,因為溫山有地熱,所以山裏的溫度十分宜人,永遠保持在春天的感覺,因此雖然如今是冬天,那女孩穿的衣服也並不厚重。雖然身量還沒有完全發育,但已經看得出不假時日,就會變成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過了一會,瑞利問暖暖:“母親呢?”
暖暖為剛才的事情還在生氣,沒好氣的回答:“母親正在湖那邊呢,念叨說今天你過來,所以去了湖裏摘蓮葉,要給你做蓮葉蒸雞吃。”
“啊?上次母親做的蓮葉蒸雞可不是一般的苦呀。”瑞利一臉難色。
“好像上次母親說上次見你感冒,所以就把治感冒的藥也放進去了。所以就變得苦了。”暖暖想了想,忽然說,“你現在沒病吧?”
剛剛還想咳嗽兩聲的瑞利一聽這話,趕緊就吞了一口口水,生生將那咳嗽憋回進去肚子裏麵。
拓離在旁邊聽著這兩兄妹互相打趣十分的好笑,忍不住一手攬住一個,說:“走吧,我們去找你們的母親。”說完就讓兩個孩子上馬,一起騎去湖邊。
來到湖邊,層層的荷葉漫出水麵,大碗一般的荷花開遍了湖麵。暖暖對著湖深處大叫:“娘親!你在哪?我們來了!”
漸漸的,從藕池深處,先漾起一絲絲的水紋,漸漸的,一條小木船緩緩從層層荷葉荷花之中露出了船頭。船上有一個身穿月牙黃衣服的女子,頭上覆了張荷葉做帽子,那荷葉極大,遮住了女子的半張臉。
等船靠近了,那女子迎著光,對著岸上的幾個人抬起臉嫣然一笑。兩兄妹親熱的朝女子揮了揮手,而拓離也是滿眼的喜悅。
那女子生生就是蓮歌的樣子。
等船靠了岸,瑞利和暖暖幫忙將蓮歌采的荷花與荷葉捆綁包紮起來以後,就在湖邊嬉戲玩鬧。而蓮歌和拓離就在湖邊的一棵雲杉樹下遠遠的看著那兩個孩子。
此時,剛才的蓮歌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副模樣。現在的她,隻是一個麵貌平凡的漢家女子,完全沒有了剛才秀美的樣子。
拓離輕輕的說:“真委屈你了,老是要戴著這個麵具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