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蕭天成也起身,對南宮曦抱拳道:“南宮兄,你別忘了,她也是你親兄弟的母親!若我所記不錯,當初你父皇也已經病入膏肓,沒幾日的活頭了,更何況,那女人不過是零過派來月國的一枚棋子,她也是身不由己!如今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何不放她一馬,讓孩子有個娘?子欣說的對,一個孩子,若是自幼便失去母愛,那是世間最殘忍的事!子欣應該明白那種痛苦,方才會如此做,而朕,同她也是同病相憐!嗬……說來,若不是因為子欣,我們應當早就成為很好的朋友了,如今我也想開了,且,今日我也看出來了,子欣心裏有你!你們倆是兩情相遇悅,既然如此,便不要再賭氣了!若你還當我是朋友,就聽我一言,放了那個女人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朕還是非常歡迎你下次來我們魯國做客,後會有期。”
說完,在南宮曦還有些怔愣的時候,他又對朱子欣道:
“子欣,恕我今日不能帶你離開了!這樣是害你,而不是為你好!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讓她過的幸福!如今,也該是我放手的時候了!”
說完,在這兩人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起身離席而去。
“他……他就這樣走了?”
片刻之後,還是朱子欣第一個反應過來,轉頭問道。
“看來,他真的是放下了!子欣,剛剛他的話我仔細想了想,他說的很對,是我太執著了!我向你道歉,回去後,我便放了姬美人,讓她帶著她的孩兒離開!而我們,也該回去造幾個屬於我們的小人兒了!你說是不是?”
說著,南宮曦露出一抹壞笑來。
“你……討厭!”
朱子欣被他說的臉一紅,罵了一句,便跑出了飯店。
南宮曦追了出去,一把將她帶進懷裏,他的動作甚是誇張,將朱子欣露的緊緊的,似乎生怕他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朱子欣被他露的差一點兒喘不上氣來,不由的在他的懷裏動了起來,這裏可是在飯店,很多人看著你,她很不好意思!
南宮曦見她如此,知道她害羞了,於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才放開了她,接著,他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給朱子欣披在了身上。順著披衣服的動作,又把朱子欣圈在了自己的臂彎。並且還無比眷戀的想要再過抱一會兒。
這全然是他的真情流露,這些日子,他幾乎未曾睡過一日好覺,未曾吃過一頓安穩的飯,一直在沒日沒夜的找著朱子欣,他生怕她就這樣沒了,生怕永遠也見不到她了,這樣的心情折磨的他心力交瘁,整個人卻異常亢奮,他像個沒有生命的陀螺一般,一刻也不肯休息的尋找著朱子欣。
如今,好不容易再一次見到她,他如何能不激動呢?
他隻想抱她一會兒,再抱一會兒,仿佛隻有這樣,才能令他心安,令他踏實。那是一種失而複得繼而又怕失去的擔憂。
朱子欣身上的衣裳還是那日穿的酒紅色宮衣,且,在掉下懸崖的時候,弄的七零八落,如今更是汙穢不堪。因此見他給自己披衣裳,便也未曾阻止。
沒想到南宮曦卻得寸進尺,居然又一次抱著她不肯撒手,於是朱子欣急忙掙脫。
南宮曦被她的動作鬧的這才清醒了過來,四下了看了看,果然有很多人正向這邊看來,他不由的咳了兩聲。
“咳咳,我們走吧!”
他不再勉強她,而是注視著朱子欣因幾日未曾休息吃飯的原因而顯得疲憊不堪的臉,一邊走,一邊說道:
“皇後,你受苦了!”
他從未如此說過話,如今當著很多人的麵如此說話,不由的令朱子欣動容。
隻是,他在外人麵前對她如此親熱,她心中卻還是有些排斥,便不由自主的退開了一步。
朱了飯莊,朱子欣同南宮曦共乘一騎,一路上整個人都有些怔怔的,南宮曦同她說了還幾次話,她都未曾聽見。
南宮曦自然知道她是因為蕭天成的離開有些不舍。卻也不過是在心裏歎息一聲,同時暗自發誓要好好對朱子欣,不讓蕭天成有的到子欣的機會,一直一直,同他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經過這次的事,他真的感到恐懼,他不敢想象沒有子欣的日子,自子欣被挾持走的那幾日,他急的近乎發瘋。
這一生從未有過如此的感受,仿佛被人將一把碎冰揉進身體裏的感覺,極度的寒冷和疼痛令他幾乎無法承受。他覺得,隻要再經受一點點的打擊,他就會被凍成僵屍。一個內心沒有任何溫度的僵屍。
他極度恐懼那樣的感覺。
如今,好不容易失而複得,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不會!
南宮曦同朱子欣回到皇宮的那一夜,宮中張燈結彩,所有的人都在宮門口迎接皇後。
就連太皇太後也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太後看見兩人回來,居然迎了過來,一把抱住朱子欣便哭道
“皇後啊!你可回來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哀家也不活了!”
眾人聞聲,無不抹淚。
隻因那一日的情形太過驚險,所有人都以為朱子欣是活不了了誰都沒有想到,朱在欣能夠平安歸來。
如今,她竟然回來了,如何能不叫人高興的哭起來呢?
“先進宮再說吧。”南宮曦這時卻道。
說完,他抬腿首先進了宮門。一旁的太後聽見急忙一抹臉上的淚道
“是啊!快快進去說話,皇後受了那麼多的苦,還是先去洗洗澡,換件幹淨衣裳先。”
“是啊,是啊!先進去再說吧!”太皇太後也急忙迎合著道。
朱子欣這才同南宮曦進了宮門。
終於回來了,朱子欣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洗了澡,換了件幹淨衣裳,坐在廳中之時,感覺仿佛在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