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翌看他兩眼，又看看楊洛，神情忽然緩和起來：“真奇怪，中午這家夥還揍了你那麼多兄弟，到晚上你們就朋友了？盧森，告訴我，我像傻瓜嗎？”
楊洛有點明白過來，曾翌該是剛剛到，沒有看到之前激戰的部分，所以在這來回間接地逼問事情緣由。
言貴在他身後低聲道：“洛哥，走嗎？”他做事謹慎，心想既在異地，跟警察發生糾葛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才有這提議。
曾翌耳尖，霍然轉頭看著言貴：“沒我的話，從這店裏出去，我保證你十分鍾內就會被抓到拘留所。怎麼？想進去了？”
言貴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吭聲。
楊洛莞爾道：“曾警官，不就爽了你的約，沒去吃飯嗎？哪至於這麼大火氣？這事是我欠你的，正好這就是飯館，在這開一桌咋樣？宵夜，我請，當賠罪！”
盧森等人都不知道曾翌曾約楊洛一起晚上吃飯的事，無不聽得愕然，暗忖這個從來沒見過的楊洛居然跟曾翌這麼熟。
曾翌斜著看了看店裏：“你說在這裏？”
楊洛目光掃了一圈，滿店桌椅早之前被葉明的人砸得亂七八糟，遂使個眼色：“盧老板，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盧森看了看曾翌。
曾翌哼了一聲，說道：“正好肚子有點餓，宵夜就宵夜吧，動作麻利點，等久了我就隻好找別家了。”
楊洛笑道：“盧老板有傷在身，想麻利也不行。我看這樣，你先去醫院，這裏找個人招呼我們就行。曾警官，來，我們這邊坐。”同時向盧森使了個眼色。後者正忍著肋上劇痛，當然樂得遵從，見曾翌沒有反對，忙依言而行。
十來分鍾後，森哥稻香館內被清理得幹幹淨淨。為免再被人圍觀，店裏的夥計索性關上了店門，擺開一桌，陸續上菜。
楊洛和曾翌兩人坐在桌邊，就著新鮮炒就的菜肴喝酒。兩人都沒有扯進之前發生之事的話題，閑七閑八地有說有笑，盡聊些趣事逸聞。
盧森那些夥計都是他手下的兄弟，聚在另一邊重新開了一桌，也不敢大聲喧嘩，悶頭吃菜喝酒。言貴深知在楊洛旁邊，自己不過是個配角，也不上桌，索性離開稻香館，自顧去把自己的車開過來，就在車裏等著。
轉眼一個小時過去，楊、曾兩人酒足飯飽，看著滿桌的殘羹剩菜，後者拿了根牙簽剔著牙、打了個酒意濃濃的飽嗝，似笑非笑地道：“當了警察我才發現，最大的好處，就是到哪吃飯都有人請，省了我多少飯錢。”
楊洛暗忖恐怕隻有你這種警察才是這樣，換了像是陸亭、封塵、秦冰冰那種警察，哪會像你這樣心安理得地吃？表麵上卻笑了笑，說道：“這頓該的，七點本來想去找你應約，哪知道臨時遇上了點事，所以……”
曾翌斜著眼看他：“臨時遇上點事？不會是和其它人吃飯吧？”
楊洛微微一愣。
這句看似隨意的話，在澄原這陌生的地方，他卻不由謹慎思考。曾翌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去和苗鬆華吃飯？
曾翌突地“哈”了一聲，笑道：“楊老弟，我隨口一說難道還說中了？”
楊洛心思一轉，一臉坦然地道：“你還真別說，晚上我確實是陪人去吃飯了。唉，早知道就不去那邊了，一頓飯吃得悶出鳥來！早知道不去那邊，還不如找你！”
曾翌拿剛剔過的牙簽輕輕在桌上敲著，若有所思地道：“其實我約你吃飯，就隻是好奇，像你這樣一個厲害人物進了澄原，到底是為什麼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