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果真不再覺得她們很可怕了。”
溫如言淡笑,徐徐說道:“這世間這能叫人害怕的東西,非是這些神神鬼鬼的,而是人們紛繁複雜的懼怕之心。試想,若果真有那些神鬼,她們與我們無緣無故的,又何必特意來害人呢!”
“公主,您說的,奴婢不是很懂。但奴婢明白了,隻要心裏不害怕,在這世間便不懼怕任何東西了,對嗎?”阿絳端著水平呢,微微歪頭看過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宛如晨間麋鹿般,俏麗可人。
“對,說的很對!”對於阿絳的一些好的想法與問題,溫如言都會持讚成的態度。隻要是對她好的,又何樂爾不為呢?
兩人嘰嘰喳喳地行在廡廊,將幽蘿宮的死氣驅散了些許。突然。兩人不約兒童住嘴,側頭望向身後,隻見盡頭轉角的地方正伸出來半顆頭來。見兩人回頭,那磕頭倏忽又鎖了回去。溫如言和阿絳立在原地,阿絳虛虛地問:“公主,我們要瞧瞧是誰在那兒嗎?”
“不用,”溫如言搖頭,繼續往屋裏走,“待會兒有空了,我們再四處看看,不急於這一時。”
回到屋中修整好自己,兩人隨意吃了一些帶來的糕點,便算填了肚子。之後,兩人開始四處查看。走過東南角,到了東麵,便見有幾名衣著怪異,頭發淩亂的女子,在四處遊蕩。她們看見溫如言她們,便滿眼戒備地盯著,但是有不上前。有一個滿嘴黑呀的女子一看到她們,竟然蜷縮在地上,對他們做犬吠之聲,以示驅趕。
溫如言猛然便想起,這女子或許就是昨晚狼嚎的野鬼。而還有一位神情瑟縮的女子,見到他們,則瑟縮到牆角,似乎十分懼怕一樣。
溫如言注意到則懼怕的女子理應是那暗處偷窺他們的那一個,見溫如言掃過去一眼,那女子迅猛低頭,腳下動作尤為不利索。她不禁低頭去看女子的腳,入目就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正位於腳踝側前方關節處,生生少了塊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肉,且傷口可能太久不處理。已經長出了鮮綠色的黴。“天啊,公主,腳傷成這樣,還怎麼走路啊?”阿絳也看見了,但是因為太可怖,她隻敢看一眼便匆匆撇過頭去。
溫如言微攏眉宇,帶著阿絳匆匆經過那女子身前,女子瑟縮一下,後頭竟直起身子,瘸著腿跟上了她們。
現在看來,這幾個瘋女人都住在東麵,而溫如言們受到侍衛提點,獨獨去東南麵住下了。而北麵和其餘地方也分散住了幾個人,有的瘋了,有的離瘋也不遠了。逛完一圈回來,並未發現甚麼有用的東西,兩人回去自己的屋子。
“公主,後頭一直跟著那個女子,她到底想做甚麼?”阿絳心裏發寒,一直不停回頭觀看。
“不知道,我們先回去罷。”溫如言也不清楚對方為甚麼跟來,所以現決定靜觀其變。
回到屋子裏,溫如言挑了一根較長的棍棒,和自己促織的籃子,就到了屋外茂盛又荒涼的“庭院”裏。用棍子壓倒灌叢,不停敲打,將害人的蛇蟲鼠蟻都驅趕開,然後她才敢進去仔細辨別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