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慢慢暈開一個笑來，當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色。笑意減淡，又轉為疑惑不解，遲疑道：“可臣女瞧見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裝扮，卻是要出宮麼？”水玲瓏一顆玲瓏心思，見到他們這身打扮，又怎會不知他們的打算。
“嗯，朕有要事要與皇後出宮辦理，時辰不早，水姑娘若是有別的事要做，就先去罷！”說罷，牽起溫如言的手，抬步就要走。
水玲瓏臉色一僵，心下一急，便上前一步，竟是攔住了凰肆的去路，道：“皇上，臣女自幼在宮外長大，對宮外的情形也較為清楚。皇上若是不嫌棄的話，臣女可以陪同皇上您一同前去，並且還能侍奉皇後娘娘……”
溫如言沒有掙脫凰肆突然的親密，見水玲瓏這般說辭，便側頭去看凰肆，看他如何托詞。就見凰肆與之往常疏離禮貌相較，麵上竟是隱隱不耐煩，聲音冰冷地打斷水玲瓏：“這些就不勞煩水姑娘了，水姑娘進宮伴架，為得就是陪伴太後，給她老人家解解煩悶。水姑娘有這個工夫出宮，不若多去陪陪太後。時候也不早了，水姑娘告辭。”
說罷，也不管水玲瓏難看的麵色，拉著溫如言抬步就走。一路到了太和門外，上去馬車，凰肆都不再開口言語，他不說話，臉色還黑沉如鐵，其餘人就更加不敢說話，生怕觸及他的逆鱗了！
直到馬車嘚嘚跑出老遠，凰肆才緩緩平息下麵上的煞氣。溫如言正掀開窗簾往外頭看，正好對上遲瑞突然望過來的探究眼神。溫如言心裏一緊，麵上倒是無甚異樣，微微點頭示意，便緩緩放下了窗簾。
“你在看甚麼？”凰肆開口說話，語氣已經不見冷意。
“沒甚麼，方公子，我們今日要去哪兒呢？”上一次出宮微服私尋，是為了過元宵佳節，今次又是為了甚麼呢？溫如言在心中將所有的佳節都過了一遍，沒有發現今日是甚麼重大日子，難道又是一個她不知道的，南瑞特有的節日？
哪知凰肆靜靜看了她半晌，才緩緩握緊她的手，輕聲道：“阿言，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冷落了你，這一次，我們就好好在城中逛逛，好不好？”
凰肆的聲音十分輕柔，低沉醇厚，好似有一根羽毛在心底輕輕撓著，一陣深入骨髓的癢。溫如言不知怎麼的，竟是想起了昨夜凰肆輕輕說的那一句話。手指便不受控製地在凰肆掌中跳動了一下，圓潤的指尖刮搔在凰肆的掌心，凰肆眼神頓時閃爍了一下。
溫如言心下困窘，便微微低垂螓首，懼怕自己因為一時不察，流露心虛驚懼的神情惹得凰肆懷疑，嘴上輕聲道：“好，一切全由公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