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無奈,軟語說道:“皇上,再晚,臣妾又會被太後責罰了。”
凰肆將臉埋進溫如言後背,很是苦惱地**一聲,終於放開手緩緩坐起身。溫如言到底是消受不起凰肆突如其來的親近,強忍住退意,跪坐在一邊恭順道:“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
然而凰肆半天也不言語,溫如言也隻垂下半拉眼睫,並不願抬頭看他一眼。良久,凰肆伸手,大掌緊緊包住溫如言的小手,沉聲道:“阿言,你怨朕嗎?”
溫如言心下一動,有些困惑,但仍是輕輕掙動手腕,麵上淺淺淡笑道:“臣妾惶恐,不知皇上為何有此一問?”
凰肆收緊手掌不讓她逃脫,一雙龍目灼灼盯著她,道:“阿言,你怨恨朕這一陣時間疏離冷落了你嗎?”
“皇上言重了。”溫如言越發垂下螓首,不願揣度現下凰肆又有甚麼心思打算,都說帝心難測,凰肆在這一點上,當真是運用的爐火純青。
溫如言猜不透凰肆突然的親密之舉是何用意,所以隻會淡然處之,隻聽她道:“臣妾是您的皇後,必要想您之所想,怎敢為了這般緣由,而怨恨皇上呢!”
若是不經心,便可不在意。若是不在意,便可無怨恨。
見溫如言一味疏離避讓,凰肆望著她良久,竟是無從下手,隻得歎息一聲,緩緩鬆開手,起身伸展手臂:“先更衣洗漱吧,朕同你一道去給太後請安。”
溫如言聽到凰肆的歎息聲,也隻停頓了片刻,須臾轉為平靜,她細致地為凰肆和自己打理好儀容,便一道上了禦輦,向慈安宮而去。
還未進去正殿,就聽裏頭一派歡聲笑語,其中尤以秦太後的歡笑聲最大。凰肆與溫如言對視一眼,凰肆舉步先走,溫如言則落後半步。一旁侍候的宮女輕輕撩起珠簾,讓他們進去內殿。
“皇上,皇後娘娘駕到。”太監唱喏後,內殿立即止息了談笑之聲。
溫如言明顯察覺到凰肆腳步瞬間停頓,旋即又轉為平常。她疑惑地抬頭掃了室內一眼,就發現了讓凰肆如此的源頭。
這殿內的人還是那些人,隻不過比之往常多了一個,那一個如今正親昵地被秦太後攏在懷裏,正是巧笑倩兮,麵若嬌花的水玲瓏水姑娘。
那水玲瓏一見到凰肆,眼前就大發光明。女芳心暗許的兒嬌羞之態,幾乎無法掩藏。
“兒臣,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
水玲瓏早就乖覺地退開秦太後的懷抱,等凰肆溫如言起來了,才盈盈下拜:“臣女,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今日水玲瓏可算盛裝打扮了一下,隻見其著一身藕荷色暗繡蓮花紋間裙,烏發僅挽起半數,餘下皆順下腰際,宛如流水瀑布一般滑順發亮,額際兩邊飄下兩縷青絲,裹得一張瑩白如玉的小臉,是越發的我見猶憐,精致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