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是要給哀家一個什麼樣的交待?”秦太後那威儀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天牢中。
溫如言循聲望去,就見秦太後被昭平王凰衫扶著,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凰肆一見太後,眼中所有的溫情都褪去,恢複了以前那種冷然的模樣:“兒臣給母後請安。更深露重,母後怎麼到天牢來了?”
“怎麼?皇帝來得,哀家就來不得嗎?”秦太後的視線從皇帝麵上掃過,最後落在溫如言麵上,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之前聽說皇帝被北辰長公主給迷住了,本宮還不信,如今看來,之前那些謠言,恐怕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凰肆眉梢一挑,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哦,朕倒想知道,是誰在母後麵前亂攪舌根?”
“亂攪舌根?”秦太後眉眼一厲,“皇帝身中劇毒,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好生調養身體,而是跑來天牢看望北辰長公主,如此明顯的事,皇上還想如何否認?”
“原來母後說的是這事。”凰肆倚在茅草上,輕咳了兩聲,“朕來此,一來是感謝長公主出手相救,二來,也代表太後向公主以及北辰道歉。”
“此話何解?”秦太後眉頭皺了起來,“看皇帝的意思,莫非是哀家冤枉了長公主?”
“當初朕被狼群圍攻,後不慎墜落山崖,若非長公主相救,朕隻怕早就魂歸西天了,隻是沒想到母後竟誤解我墜崖中毒之事是公主所為,將她關入了天牢,朕這才來看望公主,希望不要因為這點小摩擦,壞了南瑞的和平。”
凰肆接過周德才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眼底仍是似笑非笑的神色。
一旁的溫如言聞言也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凰肆竟然真的把所有事都攬到了他自己的頭上。
雖然墜崖的確是凰肆有意為之,但中毒一事,單就那青烏散,就足以讓她百口莫辯。
太後聞言深深地看了凰肆一眼:“陛下說的,可是真的?”
“母後覺得,兒臣會包庇一個想要害死兒臣的人嗎?”凰肆反問道。
太後唇角浮出一絲笑意,眼神卻冰冷:“既然如此,張嬤嬤。”
張嬤嬤連忙走了出來,秦太後視線望向溫如言:
“北辰長公主蒙冤,實在讓哀家過意不去,如今就讓張嬤嬤護送你回驛館,過幾日,哀家會安排酒宴為你接風洗塵,到那時,哀家再親自向你賠罪。”
“如言不敢。”溫如言衝太後福了福,她望了凰肆一眼,便跟在張嬤嬤身後走了出去。
天牢中隻剩秦太後和凰肆相對而立。
“夜深了,皇帝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你這次中毒太深,可莫要為閑事傷了自己的身子骨。”秦太後望著凰肆道。
“兒臣明白,恭送母後。”凰肆衝太後行了一禮。
“皇上,別怪哀家沒提醒你,你是皇帝,應以江山為重,先帝麗妃的事,哀家可不希望再在南瑞後宮重演!”太後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