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聽雨璿說要睡了,立即過來要接雨璿兜著的東西,卻被她用身體擋開了,就好像兜裏的是她的命根子一樣,誰要是敢碰一下,她就會同誰去拚命一樣。
錢,對於雨璿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命根子了,是她的,哪怕是半文錢,別人也休想從她這裏拿走,除非她死了,可以說,她把錢看得比命還重。
因為無論是在洪家,在那個小鎮的市井中,還是在前世,她都知道“沒錢寸步難行”的道理,
錢可以換吃的、穿的,可以在她和她娘病了的時候抓藥治病救命,還可以讓她和娘親弟弟一起生活。
誰敢說,錢不是個好東西!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這也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雨璿不讓春杏碰她衣兜子裏的東西,一邊還大聲地嚷著。
結果,這一夜,外間的丫頭們聽了一夜“這是我的”導致她們人人都沒有睡好,個個都頂著黑眼圈起床。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這也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其實雨璿並沒人抱著那點首飾什麼的過夜,甚至一夜裏也隻不過是時不時地叫上兩聲,她的腦子裏想的完全是別的事情。
比如葉家老夫人和葉東明他們倒底在算計著什麼,何況半夜三更她還在屋子裏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那裏的人,一個男人,正確的說是,一個受了傷且男扮女裝的男人。
“冤大頭,你怎麼在這兒?”認出女裝的男人之後,雨璿小聲地問,再看看他還在流血的手臂,吃驚地問:“你受傷了?”
“你這裏有沒有傷藥?”男人顯然也沒心情去計較雨璿對他的稱呼,直截了當地問。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唉,我也是第一天住到這裏來的。”雨璿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見男人不說話,她又猜測道:“不會是騙人時被人揭穿了吧?”
男人的唇角明顯抽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找上這個女人,明知道她是第一天到葉家,人生地不熟的,哪裏會知道自己的房間裏有沒有傷藥,可是他還是不聽使喚地過來了,連他自己也奇怪為什麼。
見雨璿在屋裏上下翻找,男人出聲道:“算了,別找了,諒你也找不到,我走了,你自己機靈一點兒。”說著就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哎,冤……”雨璿要叫他,卻見春桃舉著燈進來了,“姑娘,您怎麼下床了?”
“我想娘親了。”雨璿隨口扯了個借口,不過春桃顯然是相信了,把燈放在桌子上,誠懇地勸道:“姑娘,聽奴婢一句,既然你進了葉府,最好把以往的種種都忘了,不然,在葉家,您的日子會很難過的。”
“為什麼?春桃,你知道他們接我回來是為了什麼事對不對?”雨璿把臉扭向她,“你告訴我好不好?”
“姑娘,天就快亮,您還是再睡一會兒吧。”春桃卻是抿嘴不言了,“有些事興許您明天就清楚了呢,也不急在這一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