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才還說不餓？”
“……我剛是不餓啊，是現在聞到香味就餓了。”
我話音才落，粱翼和杜鵬飛就笑了，然後粱翼就笑著說：“別說，我也是。”
我也跟著笑，但高天恙卻蹙了眉，“明天有空去醫院看看。”
“啊？”醫院看看？！
“你那胃痛應該不是一兩天了吧。”他說。
“……是有些時間了。”嚴格來說，從念書的時候就會，但不明顯，這兩年在外麵上班，好像動不動就痛。
“去看看，你那作息飲食都一塌糊塗的。”他說著，又傾身去拿煙盒，感覺隻是隨口一提似的。
但我心髒卻因他這句話軟成了一灘泥，連鼻梁都有些發澀起來。
我低低的應了聲好，連忙轉眸看向電視，根本不敢看他，怕連眼眶都酸澀。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這樣，飯菜就好了，六菜一湯，都是一般的家常菜。
唯一的大菜就是那盤紅油藤椒雞，那是杜鵬飛特意去川味觀外帶的，說是高天恙喜歡。
王嫂沒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做好了就憨憨的笑著說她先回去了。
高天恙彎著唇對她輕點了下頭，她這才轉身朝門外走。
我看著那背影，不知怎麼的，心頭竟有些微微的酸，在王嫂離開了會後，我沒忍住問：“話說，王嫂工資多少一個月啊？”
粱翼想也沒想就回，“六千。”
“……”好吧，心忽然沒那麼酸了。
高天恙轉眸看了我一眼，然後夾了塊藤椒雞放我碗裏，“又不要你給工資，你問這個幹嘛？”
“也沒什麼，就是看到人家辛辛苦苦做好飯給我們吃著，自己餓著走了，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高天恙看著我愣了一秒，隨即無聲的笑著別開頭，又夾了一塊藤椒雞放在自己碗裏，沒吭聲。
我有些不懂他那笑，倒是粱翼這時候開口了，說六千的工資啊，就一周一次大掃除，偶爾下次廚，不能再包吃了。
我被他逗笑，高天恙也笑了，頓了頓交代我，明天記得留個王嫂的電話號碼，想在家吃的時候，就提前給人家打電話，弄早點，讓人家能早下班。
我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麼？
吃完飯，是粱翼收拾的茶幾，把碗筷放進廚房就出來了，反正明天會有人來洗。
他們抽了支煙就說要走了，高天恙點頭，沒吭聲，在粱翼和杜鵬飛起身往外走的時候，他忽然叫粱翼。
“粱翼。”
粱翼和杜鵬飛同時頓住腳步轉身看他，他說：“別去玩了，明天還有事，知道嗎？”
“嗬……”粱翼尬笑了聲，“不去。”
高天恙沒再說話，抬手對他們輕揮了下，兩人這才又往外走。
粱翼他們這一離開，空氣忽然就變得靜了下來，這樣的寂靜讓我感到有些不適。
我抿唇，轉眸看向電視，身子不自然的往後挪了挪，靠著沙發背。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忽的站起身，我胸口一怔，還以為他要做什麼，沒想他卻隻是拿了筆記本過來放在膝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