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諾又不高興了,杜文宇隻好將她擁入懷中,兩人靜坐許久,金小諾輕輕出聲,“小宇,你去吧!”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老是把你束縛在身邊!”金小諾道,她知道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杜文宇去東北的決心,但如果她執意堅持,杜文宇恐怕也會將她帶上,可她想了想,自己去了肯定會成為杜文宇的累贅,她不想做累贅,所以她決定放開手。
“怎麼想通了?”杜文宇笑著道。
“因為我阻止不了你!”金小諾道。
杜文宇緩緩搖頭,苦笑道:“這話裏好大的怨念,不過你卻錯了,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走,我絕對不會走的,哪怕不要那機緣,我也不願意讓你不開心!”
金小諾坐起身,聽到杜文宇那句話,她笑得很開心,“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
青蓮雅苑門口,杜文宇回頭看了看送到小區門口的金小諾,“回去吧!”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他決定今天就走,因為留得越久,金小諾就越是不舍,他也不忍看著她傷心。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金小諾灑淚喊道:“小宇,早些回來,我等你!”
……
北京城郊的一座大山上,一片竹林中,草屋前的雪地上,幾隻大白鵝正在岸邊休憩,老翁依舊躺在草屋內的藤椅上,閉目假寐,杜文宇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草屋前,幾隻大白鵝被他如鬼魅般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紛紛躍入了水中。
待看清那個感覺有些熟悉的身影後才緩和了緊張,隻是卻對著杜文宇嘎嘎大叫著凶了幾次,但也僅此而已,或許本來有心上岸去啄他幾嘴,但卻依舊驚懼於他剛剛那鬼魅般的速度。
聽見大白鵝的驚叫,老翁睜開眼,看見杜文宇後他笑了笑,杜文宇將一壇子酒放在了桌上,“老先生,我是來辭行的!”
老翁緩緩點頭,“此去可要萬分小心,老朽也料不到會發生什麼,但於你而言可能會有生平僅見的生命危險,如果能夠安然度過,將獲益匪淺,魚躍龍門,一日千裏!”
“謝老先生提醒!”杜文宇道,隻是當看見老翁臉上那越來越深的皺紋時,杜文宇心中擔憂,他能感應到老翁體內的生機越來越微弱了,隨時都有可能離去。
杜文宇轉身走出了草屋,但卻又回過頭,駐足道:“老先生可有未了的心願?”這話在別人看來顯得很不禮貌,但杜文宇卻不覺得,那老翁自然更不會覺得。
老翁從藤椅上起身,看得出來,他很費勁,杜文宇沒有上前去扶,老翁起身後緩緩步出了草屋,他負手在後,看著池塘中的幾隻大白鵝怔怔出神,他身形佝僂,白發蒼蒼,說不出的蒼涼。
“少俠!”老翁喊了一聲,杜文宇謙恭在側,凝神傾聽。
“曾有一少年出身古老豪門世族,族內有一寶震懾天下,隻是到少年爺爺輩時家道中落,人丁不旺,好不容易出了他那樣一個有些天賦的男丁,憋著藏著苦熬數十載,終有所成,但他卻於大乘境時遭奸人迫害奪寶,一家數百口盡數死絕,唯有他自己孤身逃了出來,但一身修為卻盡數廢去,從此形單影隻,鬱鬱寡歡,苟且過活!”
“本想終結了性命,卻於偶然間算到家族血脈未斷,除了他自己外尚有一孩童活了下來,此後終日推演測算,料到一絲生機,這才吊著一口氣,苟活著苦等有緣人,不為報仇雪恨,隻為取回家族至寶,延續血脈,如此才好下去麵見列祖列宗。”
老翁說著看向了杜文宇,杜文宇從他那溝壑縱橫的老臉上看到了沉重和悲傷,從他那渾濁得隻剩下一條縫的老眼中看到了點點濁淚。
“那少年叫楊鶴年,出身於蓬萊仙島輝煌千年的楊家,楊家有寶大玉羅盤,囊括了五行八卦,十二地支,十天幹的經緯地理,不僅可上通天文下達地理,通曉上下五百年,還有神鬼莫測的無上威能,大玉羅盤可和上古神兵一較高下,所以才遭致滅門慘案。”
杜文宇心頭沉重而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老翁竟然來自傳說中的蓬萊仙島,老翁道:“少俠,老朽沒有別的懇求,隻希望他日少俠修為如若榮登圓滿,還請往蓬萊仙島走一遭,替老朽尋到那隱姓埋名的可憐孫兒,助他一臂之力,奪回楊家的大玉羅盤!老朽感激不盡,九泉之下也會為少俠祈福誦經!”老翁說著就要下拜,卻被杜文宇連忙扶住。
“老先生言重了,晚輩哪裏受得起老先生如此大禮!”杜文宇道,“請老先生放心,他日晚輩定當往那蓬萊仙島一去,了卻先生心願。”
老翁神色沉重,杜文宇隨後告辭,踏上了凶險未卜的東北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