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才那個鬼是怎麼回事。”我問她。
“我們找小鬆沒找到,正好你回來了,我和他就商量著先去找郭懷遠,那天剛好你也去了,我們還發現有個影子在背後一直跟著你,就一直盯著那個影子,誰知道那個影子和跟蹤胖子的是同一個人。”
“他是誰?”我問道。
“是醫院一個外科醫生,據我們這幾天查訪,那個外科醫生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蘅艾說道。
“這麼說他是個鬼?”我遲疑道。
可是鬼怎麼會白天出來呢,能在白天隨便出來的一般都是很厲害的鬼,這樣的鬼是受陰司管製的,不會隨意出入人間的。這個鬼又是那一波的?
“走,我們去醫院看看,現在去還來得及。”我急匆匆走出房間,林靜和蘅艾立刻跟了上來。
來到東明醫院,裏麵一片冷清,這才剛晚飯時間,一般來說這個時候來醫院看病的人也不少,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走廊裏也沒有護士的身影,這氣氛似乎預示著什麼事。我們直接來到後院,後院那堵被我推倒的舊牆,已經又重新修好了,還刷了層漆。我抬頭看了看右邊一座舊樓,那就是當年實驗樓。
我邁步走進去,蘅艾和林靜緊跟在我左右,大堂門沒有上鎖,我們過來的時候,門自己“牙的~”一聲開了,踏進大堂,就感覺有陣陣陰風在四處吹動,卻很寂靜,沒有絲毫聲音。我平息了一下心緒,隱隱能聽到蘅艾和林靜緊張的呼吸聲。
走上樓梯,我一邊默默數著樓梯數,一邊緊緊握著手裏的黑色包裹,數到二十三的時候,正好來到二樓,二樓裏沒有樓燈,隻能隱隱聽見冷風吹動紙條的聲音。我繼續向樓上走去,當年做製藥實驗的實驗室就在三樓。
三樓居然有微弱的燈光,我站在樓梯口左右看著一望無邊的走廊,兩邊都有暗紅色的燈光從迷蒙的煙霧裏射出來。我示意蘅艾和林靜小心,這裏麵透著古怪。
這個方位是南北方向,風水學裏說南為陽北為陰,如果這裏是鬼怪出沒的地方,那應該在北邊走廊。我向北邊走廊慢慢走過去,沒走一步,陰氣就加重一分,走到一個房間的時候,有股濃烈的黴腥味從裏麵傳了出來。
這時林靜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忽然一股冷風從旁邊門裏吹了出來,牙的~一聲門就自己打開了,一個披頭散發,搖搖晃晃的人影從裏麵飄了出來,它走路的時候還扯了幾下自己的皮肉。它使勁甩了甩自己的頭發,頭發像受了命令一樣一起順向後麵,露出一張粉白粉白的臉,臉上所有五官都是白的,包括眼眉和嘴唇,雖然看不見它的眉毛張什麼樣,它的嘴長的倒很經典,鼻子下麵隻有一個黑乎乎的小圓孔,時而動一下,不仔細看不知道鼻子下還有一個圓孔。
“嘰裏咕嚕~”
它似乎在對我說話,我皺著眉頭看著它,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它的性別,對它要說什麼真的沒興趣,它叫我不理睬它,一下子怒了,嘴巴一張,從一個小圓孔一下子變成一個黑咕隆咚的大口腔。口腔裏有一條黑乎乎的舌頭在翻動,還發出嘰哩哇啦的聲音,似乎在說著什麼,我立刻翻開手裏黑色包裹,準備把裏麵的刀拔出來。
誰知道這個家夥動作比我還快,一口把我的頭吞了進去,我隱約聽見林靜和蘅艾驚慌的呼叫聲,整個身體都掉進一個黑乎乎濕漉漉又軟綿綿的地方。這裏麵味道不是一般的難聞,從四麵吹進來的惡心的氣味,隨著我的呼吸道進入大廳身體,又呼了出去,這樣幾個呼吸我的頭就開始眩暈,再加上這裏的氣味聞著讓人酸軟無力。
我立刻拔出細刀,這把刀是在侗花鄉的時候紗麗的姨媽給我打造的,是按照苗刀的打造工藝築成的,還泡了七天的草藥,藥湯是由那個吞沒我那把短刀的二姑身體留下的液體製成的。蘇大姐說那把刀本來就有驅邪作用,拿把刀被那液體吞沒,而那液體本身也有吞噬邪靈作用,兩者一起融入這把苗刀裏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斬鬼刀,我給這把刀起了個名字,叫“鬼苗”!
鬼苗隻有七寸,很窄,厚度卻比一般刀要厚,有一個指頭那麼厚,通體泛著幽藍之色,我輕輕一揮刀,眼前立刻刮出一道細長的裂縫。“嗚哇~”隨著一聲淒慘的鬼叫聲,我從一堆惡心的皮肉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