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位…打你罵你拋棄你們母子的黑心男人吧?”李醫生挑了挑眼鏡,聲音彬彬有禮。
這句話輕飄飄落下,電話裏的人沉默了幾秒。
緊接著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怒斥:“陸大花!”
陸澄果斷的掛掉電話,眼刀甩在猶在微笑的醫生臉上,露出一個耐人琢磨的假笑:“醫生,我們會後有期。”
“注意養胎。”醫生堪稱慈祥的點點頭,甚是滿意。
(x大花:這個小醫生不能留。)
(x醫生:…花奶奶饒命!)
某人被氣的甩門而去,腳下開了加速器一般,直奔著醫院大門衝過去,想趁著那個人來之前溜掉。
剛到大廳就聽見一聲暴嗬。
“陸澄!”
陸澄腳下一個趔趄,低著頭匆匆往外走,腦子裏就跟炸開的熱水一般,大喊著倒黴。
宮易揚皺著眉頭,邁開長腿,三兩步跟上那個逃命似的小女人,氣急敗壞吼:
“陸大花!”
聽到這三個字,陸澄像是被貼了鎮妖符,直挺挺的釘在原地,印堂隱隱翻湧著黑氣。
陸澄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人叫她的乳名——大花,在她的印象裏這完全就是一段十八年“喪權辱國”的屈辱史。
事情得從陸澄出生的那天說起。
她的父親以前是揚城的小商販,一發達沒兩年就生了陸澄,按照當地的風俗,頭胎女兒,不能嬌養,她剛剛學會附庸風雅的父親正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舒城蘭花,隨口取名,陸蘭花。
蘭花便蘭花,偏偏她父親有著一口濃重的口音,落戶的小警察在蘭花和大花之間,果斷的選了後者。
於是這個狗嫌人不待見的名字就跟了她十八年,成了一點就炸的炸藥桶子,直到了21歲那年,五匹馬拽不住的陸大小姐陸大花才正式改了名字——陸澄。
宮易揚總是記不住這點,這也是為什麼陸澄避他如狼狗的原因之一。
果不其然。
陸澄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回來,滿臉凶神惡煞,粗裏粗氣道:“你全家都是陸大花,宮易揚我警告你,別跟著我了!”
說完,輕飄飄剜下一個白眼轉頭就要走。
還沒走兩步,胳膊就被一周有力的大手強硬拽住,隻聽身後略帶怨氣的聲音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陸澄回過頭,掙脫開他的桎梏,歪著頭打量著男人,隻見他俊逸的臉上鐵青,忽的計上心頭,囂張的揚起下巴,嗤笑一聲:
“誰說這是你的孩子,我的小男朋友能從醫院排到長城邊上,我說今天奇了怪,見過撿錢的,沒見過上趕著撿綠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