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機響了。”季青說。

葉南城的手機鈴聲非常單調,季青從來沒有聽見過他用彩鈴,這也很符合他的性格,一板一眼,缺乏情趣。

錯,以上隻是他在人前道貌岸然的形象,季青和他單獨相處時,他什麼下流的話也敢說,什麼下流的動作也做得出來——典型的悶騷。

“你去幫我拿手機,我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了。”

“不能不接嗎?”太掃興了。

“那怎麼行呢,米姿說她的父母這幾天會到海市,我得安排司機去機場接一下。”

季青的臉色立馬變了,說出的話也不好聽:“當然了,未來的嶽父嶽母駕到,你敢怠慢嗎?”

“我和米姿明年4月份結婚,她的父母還沒有見過我呢,過來見見我也很正常,大不了我不去機場了,在家陪你,我讓甑師傅去接。”

“你的嶽父嶽母來了,你還不鞍前馬後地去陪吃陪喝?伺候周到了人家才會放心把女兒嫁給你呀。”季青冷笑說。

“你怎麼了?剛才還是好好的。”他皺了皺眉。

“你說我怎麼了?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要和我好好的度過這最後兩個月的?”

“季青我不是有事嗎?”他狡辯。

“算了我不再相信你了,說話像放屁一樣。”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他沉了臉。

季青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女孩子爆粗口,可季青就是想激怒他,就是想惹他生氣。

“我這人本來素質就不高,比不得人家高貴。”

他盯著季青看了數秒,轉身一瘸一拐地向客廳走去。

這套小躍層的格局緊湊,餐廳和客廳是連在一起的,他步伐蹣跚,走得很艱難,好幾次差點跌倒,季青硬著心腸不去管他,站起身開始收拾餐桌。

剛把髒碗碟端進廚房,突然聽到“撲通”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季青一驚,將碗碟扔進洗碗池就往外跑。

他果然摔倒了,伏在地麵上哼唧哼唧的。

季青馬上跑過去扶他。

葉南城最近真的長胖了不少,季青扶他太吃力了,等把他扶到沙發前坐下,她已經累得虛脫了。

眼睜睜的看著他拿起手機給米姿打電話,聽著他在電話裏和她商量去機場接她父母的事,季青妒火中燒卻又無能為力。

“人家父母大老遠從外省跑過來見你這位乘龍快婿,你不親自去接怎麼對得起人家啊。”季青酸溜溜地說。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親自去機場接米姿的父母,這下你高興了?”他陰沉著臉說。

“你去啊,最好讓魏辰東或者甑師傅來接你,否則你一瘸一拐的怎麼去啊。”

“不用你操心。”

“我才不想管你的事呢,我去休息了。”季青說完轉身就走,走到樓梯口又不解氣地說,“你今晚最好別回來了,省得我睡著了吵醒我。”

葉南城聽到樓上傳來“呯”的關門聲,忽然質疑自己搬到這套小躍層的舉動是不是太衝動了?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女人,她究竟想要什麼?她明明知道自己快和米姿結婚了,去機場接米姿的父母也是合情合理,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妒忌了?吃醋了?她會不會太貪心了一點兒?

她和她前夫,和吉少南之間曖昧不清,說不定跟他的同時還和這兩個男人保持著肉體關係。

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別要求太多了,他和她之間隻不過是帶有幾分感情色彩的逢場作戲,他又不可能娶她為妻,要求這麼多幹嘛?

他為了她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輕易放過了吳昊,不惜冒著被美國總部發現的風險——收買證人毀滅證據,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隻是因為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