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女兒畫畫的事。”他一邊說話一邊翻看文件簽字。
季青迅速在心裏權衡了一下利弊，依照葉南城的性情來看，他女兒一定不是好相與的，搞不好還是個小腹黑，季青能搞得掂嗎？可是不答應的話——他會不會又借工作之便故意整她？
葉昕對尤佳瑩的藥膏愛不釋手，前幾日千叮萬囑讓季青再討要一盒，算了，為了朋友季青豁出去了。
“葉總，我考慮好了。”
“嚄？”
“我願意教令千金畫畫。”季青口齒清楚地說。
“那晚上一起吃飯吧。”他抬頭，漆黑如墨的眼眸亮了亮，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
“葉總，上次尤主任給我的藥膏您能不能再幫我要一盒。”季青趁機說。
“你的臉——”他仔細端詳季青，“不是好了嗎？”
“是我一個好姐妹想要。”
“可以，沒問題。”他答應了。
“晚上吃飯有哪些人啊？”季青搞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請她吃飯，那位美麗高貴的米姿小姐也會去嗎？
“三個人，我和我女兒，還有你。”
“就我們三個？”季青微愕。
“你希望有幾個人？”他把玩著手裏的簽字筆，表情有幾分玩味。
這是他習慣性的小動作，季青見過不止一，兩次了，心裏頗覺好笑，這麼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喜歡玩簽字筆。
“我以為米姿小姐也會去。”季青訕訕地說。
“你很希望她也去嗎？”他盯著季青，玩味的意味更濃了。
“哦，不是，我隻是隨便問問。”季青狼狽地臉紅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出去了。”他埋下頭繼續看文件。
“葉總再見。”
也許是他的好心情感染了季青，季青的腳步格外輕盈，剛拉開門，聽見他在後麵說：“下班後在停車場門口等我。”
萬萬沒想到深沉內斂的葉南城會有個這麼活潑可愛的女兒，而且還很懂禮貌，張著小嘴巴甜甜地喊季青“阿姨”，天生一雙笑眼，彎彎的像月牙兒，隻是和父親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唇紅齒白，眉目如畫，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小美人兒呢。
隻可惜她爸爸前腳剛去洗手間，她就露出了小腹黑的本來麵目，拉長了臉問季青：“你是我爸的女朋友吧？”
季青剛喝了一口茶水還沒來得及咽進去，聞言馬上被嗆住了，捂住嘴咳個不停。
“喏，紙巾。”她居然好心腸地遞了盒紙巾給季青。
“謝謝。”季青接過扯了幾張擦嘴巴，“你叫婭婭是吧？我不是你爸的女朋友。”
“那你是不是想當我爸的女朋友？”她追問。
季青愣了幾秒鍾，很困惑地問：“你今年真的才4歲？”
“我已經4歲零8個月了，過完年就5歲了。”她糾正，又不耐地說，“我問你的話還沒有回答季青呢。”
“你爸已經有女朋友了，你不知道嗎？”
“知道啊。”她小大人似的歎口氣，“可惜啊，我奶奶不喜歡她。”
“是你不喜歡她吧？”季青看透了這小鬼的心思。
“一樣啊，我是我奶奶的寶貝兒，我不喜歡我奶奶也不會喜歡的。”她揚了揚尖尖的小下巴。
“你媽媽呢?”季青拈了根薯條蘸了番茄醬往嘴裏送。
“我媽媽在美國。”她盯著季青拿薯條的手，撅著小嘴似乎不大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