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而肅穆的墓園裏,沐輕檸淚眼婆娑的靠在一座墓碑旁邊。
她潔白纖細的手指,撫著刻在墓碑上的幾個大字:司鬱白之墓。
墓碑上,除了這幾個字之外,就再無其它敘述,也沒有墓中主人的相片。
“七年了,我等你七年了,司鬱白!”沐輕檸悲傷哭喊,雙手緊緊抱住了墓碑,“你騙我,你說你會回來的,你騙我!”
眼淚順著臉頰潺潺流下,滴落在一束白色的小雛菊上,朵朵生悲。
“你到底在哪?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我不相信!”
沐輕檸的情緒很激動,完全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儼然不知道自己的哭訴聲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佇在她旁邊不遠的男人,眉心輕微一蹙,深邃如鷹隼般冷鷙的眸光,帶著幾分複雜之色,緊緊鎖在沐輕檸的身上。
腦海裏,快速閃過一抹熟悉,似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他盯著沐輕檸足足有十秒鍾,候在他身側的男助理齊飛倒是挺醒目,以為自家總裁對沐輕檸有意思,便悄悄的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宮先生,那是沐家的二小姐,沐輕檸。”
宮慕離麵無多大表情,隻是輕輕斜了齊飛一眼,齊飛即刻斂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宮慕離瞬間解了心中疑惑,難怪看著眼熟,原來,是沐家二小姐。
隻是,這沐輕檸,為何抱著一塊墓碑哭得死去活來?那墓中,葬的,是她的什麼人?
不知出於何緣故,宮慕離莫名間對沐輕檸生出了幾分好奇心。就像此時,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鬼使神差的來到這座墓園,而且,站在一座無名碑跟前看了許久。
他隻是覺得,他以前來過這裏,而且,他經常來此祭奠過這座無名碑。
至於,無名碑裏葬的是什麼人,他並不清楚。
今日,他隻不過是來南陽區為新開的樓盤剪彩,恰好路經此處,就莫名被吸引了過來。
抬手輕按了按有些發疼的腦門,宮慕離忽而有些不適,側眸多望了沐輕檸一眼之後,便神情凝重的離開了墓園。
司鬱白?
坐在車裏,宮慕離回想起睨到沐輕檸抱著的那塊墓碑,不禁然,內心深處有一股難言的痛楚在絞著他的心髒。
為何那個陌生的名字,會像一根尖利的毒刺一樣,狠狠的刺進他的腦袋裏,刺得他的大腦生疼?
腦袋一陣絞痛過後,宮慕離的額角滲出了幾絲冷汗。他點了根煙抽起來,望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忽而對齊飛說道:“你去查一下,那個司鬱白和沐輕檸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句,齊飛的嘴角,猛地抽了一下。這還需要查麼?一看都知道那個司鬱白是沐輕檸的情人。而且,那個司鬱白都死了,有什麼好查的?
齊飛心裏暗暗發著小牢騷,但嘴上可不敢真的講出來,隻能唯命是從的去調查。
此時,墓園裏,沐輕檸終於從悲傷裏抽回意識,她抹了抹眼淚,抬眸望了望墓園四周。
方才,好像有兩個人在旁邊第三塊墓碑祭奠,是走了麼?
沐輕檸眸光複雜的盯著那塊無字碑,那塊墓碑,看上去,蒼舊經滿風霜雨打,似乎有許多年月了。
慢慢抬腳走了過去,沐輕檸站在無字碑前,輕輕鞠了三個躬。
她不知道裏麵葬的是誰,但,七年前,司鬱白死的時候,她見過司鬱白的母親,守在這塊墓碑哭了許久。
後來,司鬱白的母親就消失了,任她怎麼尋,都尋不到。
她一直想問司鬱白的母親,司鬱白是真的死了嗎?
可惜,這個答案,隨著司鬱白母親的消失,一同被埋葬。
或許,是真的死了吧?不然,七年了,他怎會狠心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