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很平淡的說道,“哦,不用了,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應該開始準備招魂了。”
我被他說的一愣,連忙看了一下時間,果然已經十一點零三分了,我心裏一凜,“你剛剛沒有休息嗎?對了,你叫我起來是因為時間到了?”
魯彥更加奇怪了,他衝著我的點點頭,說道,“是啊,我看你睡的很香,就沒有叫你起來。”
睡的很香?我皺著眉頭,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反話,就算是我平時睡覺還算是老實,可是任誰做了那樣的夢,都會有些反常的表現吧?
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咋開玩笑,我感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這裏的確是不對勁,等一下給彭寬森招了魂兒就立刻離開,一點都不能耽誤。
我心裏暗暗的下了決心,轉頭就看見病床的旁邊,正對著窗口的地方,擺著一張桌子,桌上上麵擺著一盞油燈,還有一個小香爐,一個瓷碗,還有一個招魂幡。
魯彥上前,恭敬的三拜九叩,將三支香插到了香爐裏麵,又拿出一張中間有大片空白的符紙,用毛筆沾著朱砂在上麵寫了一個生辰八字,看這樣子應該是彭寬森的。
魯彥手裏拿著一張符紙,從彭寬森的腦袋上麵揪了幾根頭發下來,包在一張符紙之中,又將那符紙點燃放在那小瓷碗裏麵。
彭寬森靜靜的躺著,即便是被人很粗魯的拔了頭發下來,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心裏一沉,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
魯彥掏出一張符紙,嘴裏念念有詞,須臾,那符紙就自己燃燒了起來,他將符紙扔向了供桌的前麵的空地上。
那符紙燃燒的灰燼像是有生命一樣,在那片空地上麵自發的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圖案,之後半晌,都再沒有任何動靜。
我等了一會兒,見魯彥的臉越來越沉,我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不知道怎麼的,我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窗子前麵,朝著窗外看過去。
這一眼看得我渾身發涼,我看到窗子外麵是一片墳地,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個個的石碑和墳包,我一眼望過去,竟然看不到盡頭。
在視線所及的最遠處,都是一片厚厚的濃霧,將遠處的情景都籠罩了起來。我大驚失色,我記得這市一院可是在全市相當繁華的地方的,可不是在墳圈子裏。
我回頭看向魯彥,剛要將自己的發現對他說,就看到地上的那些灰燼突然猛地向上飛揚了起來,供桌旁邊的招魂幡也像是被劇烈的風吹起來了一樣,幾乎成了平行的。
那些灰燼不論如何翻飛,都被限製在之前形成的那一個圓圈裏麵,沒有一絲一毫飛出來。沒一會兒,那些灰燼就漸漸的失去了蹤影。
灰燼的中間突然閃過一道身影,快的就像是閃電一樣,我的眼睛隻來得及捕捉到一個很細小的影子。
魯彥早就發現不對勁了,他已經將桃木劍抓在了手上,警惕的看著周圍,突然,我感覺頭上一陣發麻。
我還沒有明白是什麼情況,就本能的朝著旁邊撲過去,我重重的的摔倒在地上,回頭就看見一個非常小的影子落在我原本站立的地方。
房間裏的燈早就壞了,我們試了幾次都打不開,而月光照進來的時候,那裏又是盲點,正是最黑暗的地方。
我全身戒備,那個不知名的小小黑影在那突然的一撲之後,就再也沒有攻擊了,而是像個貴族一樣,慢慢的,優雅的踱步走了過來。
那身影漸漸的出現在了月光之下,那東西的樣子也漸漸的清晰起來,我頭皮一陣發麻,我靠,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