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好像總喜歡跟人開玩笑,在你以為你快要得到幸福的時候,總是從你的指尖悄然離去。
就像指間的沙子,任憑怎麼抓緊都無法留住。
那天莫肖勒在kw公司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快以為,他會等待那個人一生。
一生一世,不過須臾之間,你看不見,摸不著 ,根本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
滿心歡喜的等著自己的新娘子的到來,向她求婚,向她許諾。可是那一天,他沒有等到她。
再然後,他接到了她的死訊。
如同一道驚雷,劈中他的天靈蓋,如同湖水倒灌,如同世界末日到臨……
他終究是沒有等到他的新娘子。
半個月後,城郊墓園。
這一天的天氣並不好,天空陰沉沉的,下著綿綿的小雨,並不大,卻很冷,從人的脖子裏鑽進去涼透全身,包括心髒。
付若初剛生完孩子,身體還很虛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倒在林湛的肩膀上。
“蘇蘇……蘇蘇……蘇蘇……”她一邊哭一邊哽咽著叫著墓碑上笑容滿麵的女孩子的名字。
那是蘇怡,他這輩子願意付出生命去保護的人。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林湛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麵容悲戚,雙手扶住妻子:“哭吧,好好的哭吧。”
不經意間,他的眼眶也變成深紅色,那也是他曾經愛過的女孩。
對白石花的墓碑全還站著一個男人,一身黑色,滿臉的胡子拉碴,身形憔悴。
他的一雙眼睛沒有任何的焦距,可似乎又盯著墓碑上的女孩子看,眼裏除了那個女孩子的身影,沒有一絲一毫的外物。
下午時分雨下大了,原本擁擠的墓地漸漸散開,大多數人都走了。
墓地很安靜,聽得見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最後都淹沒在大雨與大地演奏的交響曲中。
雨越下越大,打在你身上,冷冰冰的,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林湛將哭暈過去的付若初放到車上,拿了傘,轉身衝進大雨之中。
女孩的墓碑前還立著一個男人,從早上起他的一切都好像禁止了一般,不曾動過絲毫。
林湛上前一步,傘遮在男人的頭頂:“墨總,我們該回去了。”
莫肖勒沒有反應,依舊保持原來的動作。
“墨總,蘇小姐不希望她看到你現在這樣?”他現在這樣,看著都很心疼。
自那天得知了蘇怡的死訊,莫肖勒從此就變得跟一個僵屍一樣,不吃不喝,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過短短幾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身形瘦削,形容憔悴,兩頰的肉都凹了下去,胡子也沒刮過了,現在這個樣子,哪還有一點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男人有些許的動搖,不過還是維持原來的樣子,沒有變化。
林湛氣得腦袋疼:“莫肖勒!這個樣子算什麼?你既然那麼愛她,你為什麼不跟著她去死啊!你有本事去死啊你,你不吃不喝糟蹋自己有什麼用,她能活過來嗎,能嗎?”
他真恨不得把這個人給罵死。
可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