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民間傳說那邊關有一名奇男子,身高八尺孔武有力長的像關二爺再臨。據說他,雙目一瞪恰似銅鈴,一張嘴能喊風來,一吆喝如滾雷至,一揮手那蠻子就跟潮水一樣被刮走。 不過民間傳說就是民間傳說,做不得準。那軍營裏的兵蛋子聽了那流言,剛喝到嘴裏的稀飯就噴了對麵戰友一臉。戰友也笑著呢,手裏的筷子都拿不穩“哎喲,這誰編的流言啊,把咱大將軍形容的那麼有男子氣概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喲…我的肚子…” 那大將軍是何等人物,為什麼會被拿來和這名奇男子做比較? 在皇城裏稍微有點見識的,都認識那邊關的鎮遠大將軍,平民出身卻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當朝武狀元,聖上派他去軍營曆練,不到兩年便平定邊疆,打的匈奴屁滾尿流。等他回朝之後,卻得到聖上親封他為鎮遠大將軍留守邊疆的消息。如今天下太平,匈奴不敢侵犯中原,這鎮遠大將軍與其說是在邊關坐鎮還不如說是被變相流放了。 功高震主這個道理誰都明白,所以這位大將軍也沒有對皇上多質疑,安安分分地待在邊關。這一待就是二十年。 而在這二十年裏,匈奴並沒有停下想要入侵中原的念頭。但他們內鬥頻繁,花了十幾年才確立了新主。這新單於一上任就殺掉了所有可能令他皇位不保的人,在他確定自己的位置已經堅若磐石的時候,他陰冷的目光盯上了那名鎮守邊關的鎮遠大將軍。… 據說在鎮遠大將軍在邊關過的第二十一個春天匈奴再次對中原發動了進攻,中原邊關固若金湯,他們長攻不下,竟想了歪主意。在那鎮遠大將軍和那新單於單打獨鬥的時候,突然有一人對那將軍射了一支冷箭,將軍抽身擋箭,卻沒想到那單於一刀砍向了他的雙腿。 這場戰役匈奴最後還是撤兵了。但邊關將士也受到了重創。特別是那赫赫有名的鎮遠大將軍,等將士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倒在血泊命在旦夕。 但這並不是最令將士們心寒的,在他們大戰告捷以後,朝廷先對所有將士們進行了封賞,但唯獨對這大將軍提出了別的賞賜,以他身受重傷需要靜養為由強迫他交出虎符告老還鄉。當今聖上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仁慈一些,竟把一名公主許配給了還在重傷中的大將軍。等將士們反應過來,準備給大將軍討個公道的時候,他們已經連人都找不到了。… 漠北的風摻著沙子刮在人身上,慘淡的天空和荒蕪的地表似乎要合為一體。一支商隊牽著載著貨物的駱駝,頂著狂風在這土地上行進。這天氣算不上好,經驗老道的商人瞅了瞅暗沉的天心裏就是咯噔一跳,這天指不定晚上要刮暴風,他們得提前做好準備。帶頭的商人指揮商隊把車趕快一點,他們要在風暴來臨之前趕到邊城。商隊的人不敢怠慢,趕緊吆喝著駱駝,加緊步伐。在天越來越黑的時候,商人往後一看,那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隊人馬。由於風沙太大,他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但他多年來的經驗讓他扭頭大喊“快跑!!是馬賊!!殺千刀的!!馬賊來了!!”商隊的人一時間都慌了,抽駱駝的手都是顫抖的,他們已經達到了最快速度,可商人還是能看到那一隊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們這幾匹駱駝怎麼抵得上人家的高頭快馬。 很快商隊就被這群黑衣人給追上了,商人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但他預料的燒殺搶掠的事並沒有發生。這馬隊裏走出來兩個穿著黑衣帶著黑帽圍著黑紗的人對他們說道“快要起暴風了,以你們的速度是趕不到邊城的。”“我們主子心善,準許你們搭我們的馬離開。” 這商人一聽,唉,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顫巍巍地問道“你們…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 其中一個黑衣人聽了一樂“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是馬賊。至於為什麼幫你,完全是順路。”說完這群人也不耽擱把那群還在商量的商人拉上馬,一揚鞭子就跑了出去。商人還不知作何反應嘴裏就被灌了一嘴的沙子。等回了邊城那風暴正好如約而至,狂暴的風沙把城門劃的呯呯做響,這剛落地的商人一臉蒼白“我的貨啊…唉!我的貨還在外頭!!” 也不管這商人如何哭天搶地,守城的官兵都是不為所動的樣子。開玩笑,要是為了他開了城門,那城裏百姓的安全該怎麼辦?被帶進來的一隊商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也是,他們忙活了一年就指望著這車貨物能回去賣個好價錢,誰知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讓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有些心裏承受力弱的已經低聲哭了起來,而那帶頭的商人也是一臉灰敗“我還不如出去死了算了…”旁邊站著的黑衣人一聽,諷刺地一笑,朝夥伴使了個眼神【看到沒,這就是正宗的守財奴】他旁邊的黑衣人一動不動,不受他的影響。城外麵的風越刮越大,城裏已經組織搭起了帳篷。在風暴天氣,晚上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守城兵點起的火把都時時刻刻有被吹滅的危險。帶著商人們進城的黑衣人此刻站在城門底下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他們都高舉著火把,就像一種儀式一樣在風中一動不動。就在這時,風中傳來了不同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逆風而行,被吹的呼呼作響。所有黑衣人抬起頭,看向城樓高處,守城兵甚至來不及喊出什麼人,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城牆上突然站了四個黑衣人,他們抬著貨物,看都不看守城兵一眼。徑自跳過城樓進了城裏麵。“你們是什麼人?!!!”守城兵有些慌,但他們也清楚自己的水平,這些能在風暴天氣來去自如的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攔的住的。在他們之後,有一人騎著黑馬不慌不忙地走到他們麵前,他和前麵一群黑衣人同樣的打扮,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背後背了很長一柄斬馬刀。狂躁的風吹起了他的頭發,也吹起了他脖子上圍著的黑紗,守城兵抬頭想看清這人是誰,卻被這人冷冽的目光看的渾身發冷“漠北,蒼生。”四個字,如雷貫耳,幾個守城兵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而幾個還留有力氣的,趕緊起來把門給他開了。風隨著蒼生一起灌進了城裏,所有黑衣人舉著火把圍在了蒼生周圍。蒼生看了他們一眼“帶路吧。”“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