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黎湖輕嗤一聲,眼底流露出陰鷙的殺意:“我是必不可少的棋子,居然不知道下棋人是誰。”
“真不能確定嗎?”博爾溫不信任的反問。
誰最後獲利者,誰就有最大嫌疑。
“那也太狠了。”烏黎湖想到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眉宇帶著厭惡,話鋒一轉,又繞到胡姬身上,“這事的危險極大,你問問胡姬,可否做的出來。”
“正因做不出來,才無人懷疑。”
紀夢夕聰慧,不輸給任何一人,所持有的想法也不同於常人。
烏黎湖嘖了一聲,接受博爾溫的說辭,飲了一杯美酒,濃鬱的酒香帶著辣味入腹,很快化作一團火溫暖腹部。
……
馬車徐徐馭往宮門,街道的熱鬧與轎內的寂靜截然相反,紀夢夕帶著鬥笠,隱去一張麵容,夏禾與她同坐在一邊,小德子在她們對麵,麵容籠罩一抹愁緒。
夏禾眸光忽地暗下,輕握著紀夢夕的手,不動聲色的在她掌心劃了兩道,都在同一個位置方向。
這是她們之間定下的暗號,紀夢夕麵紗下的容顏略有波動。
烏黎湖沒這麼容易騙過,派人跟著再正常不過。
可惜了。
她若有若無的勾著笑容,皇宮戒備深嚴,陛下這一攪和,原本六七分真的事情,也能成十分。
連老天也在幫她。
“紀二小姐,等下入了宮,切記別在陛下麵前太過激動。”小德子擔憂她受的刺激太大,會不知分寸。
紀夢夕低語道:“臣女明白,萬不敢在陛下麵前失態。”
有了她這一句話,小德子就放心多了,紀夢夕不是不識趣的人。
宮門戒備深嚴,出宮入宮,都有腰牌獲得許可,即使小德子是皇帝身邊的公公,也要拿出腰牌一看。
入了宮,更是嚴密,時不時有一小隊侍衛在巡邏。
小德子一路帶著她往禦書房走,紀夢夕也不亂看,內斂的跟在身後。
夏禾倒是留心了幾分,暗暗記了下來。
“紀二小姐,暫且等候。”
到了禦書房外,小德子讓她等著外麵,他進去通報,由陛下決定見或者不見。
“有勞公公。”紀夢夕欠了欠身,恭謹的站著,不多看,不多問。
她的舉止讓小德子滿意,謹慎起見,仍讓一名太.監盯著她,放心的步入殿門,對著批閱奏折的皇帝雙膝下跪,頭磕在地上,聖旨高高舉起。
“求陛下處罰,五王子不同意這門婚事。”
皇帝眉頭一皺,擱下手中的狼毫毛筆,將批閱完的奏折放至一邊,既納悶又疑惑,不滿的冷哼一聲:“紀家二女是他親自所挑選的人,怎麼現在又不滿了?愚弄朕嗎?”
“回陛下,紀二小姐大不如前。”小德子將事情的緣由如實說來。
隨著小德子的話落,禦書房一陣寂靜。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小德子硬著頭皮道:“奴才親眼所見,紀二小姐的麵容確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