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牢頭兒站起來,一腳踹開他,“你懂個P。富貴險中求,咱們今個兒就是把他搞死了,前有周老爺子,後有方捕頭兒,就那個廢物知縣,他敢說什麼?”
“再說了,周老爺子已經放話了,他傷的越重,咱們的銀子越多,整整一萬兩啊,那是我做牢頭兒兩輩子都攢不下的錢。”
他邊說著邊把三角狀的烙鐵放到通紅的火焰中,另一隻手拿起盆,在快要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倒下冰冷的水,隨後把火紅的烙鐵直接放在他的胸口之上,仿佛還能聽見皮肉呲呲的聲音,以及那肉、體燒焦的糊味。
“啊……”一道淒厲的喊聲破空而出
與此同時,在邯陽縣的某家客棧裏,戚解嘴裏正喃喃著,“不要……不要……他是無辜的……不要殺他……”
褚柏思在她剛做噩夢的時候就醒了,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伸出手為她擦了擦額頭浸出來的冷汗,然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出聲,“不怕,沒事的。”
“啊……”隨著一道尖叫,戚解睜開了混沌的雙眼,“呼……”她撫上自己的心口,感覺莫名的疼痛,觸及到褚柏思的擔憂的神色,她定了定心神才緩緩開口,“我做了個噩夢。”
“我夢見戚夫人和戚晗兩個人用頭發絲把爹爹給殺了,還要殺你……我那時候被定住了,能看得到一切,卻什麼都做不了。”她頹然的放開緊握的手,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我有點害怕。”
這是她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也是褚柏思第一次看到她這樣頹然的樣子。
這好像才是一個真實的戚解。她的心裏住了一個小孩子,怕受傷,想要有一個和和睦睦的家庭,想要在父母膝下承、歡,想要強大到保護身邊所有在乎的人。她一個人背下了所有的重擔,卻被人傷的體無完膚。
“不怕……我在”褚柏思的大手一下一下,緩緩地拍在她的背上,聲音低沉,“沒關係,我一直都在。”
往後,你所有的重擔都由我來背。
那一晚,戚解忘記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可是褚柏思卻永遠記得那個夜晚。戚解在他的安撫下,身體漸漸變得鬆弛,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滑到他的腿上,蜷縮著身子,就像是一個弱小的孩子,有些慘白的臉在月光的映射下顯得楚楚動人,她誘人的唇像是有魔力一般,褚柏思盯了半個時辰,最後像是做賊一樣,緩緩俯下、身子,在那張迷人的唇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他的心就像是在擂鼓一樣,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在空蕩的房間裏格外明顯,耳垂處有著灼燒般的滾燙,透著鮮豔欲、滴的紅,就像是色澤紅潤的寶石,發出誘人的光澤。
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軟軟的,還帶著些甜味,比他小時候出的蜜餞不知道甜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