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的戚威扭過頭去,用憐惜和歉疚的眼光看向戚解,卻見戚解朝著他微微一笑,做了個口型:你放心。
有她在,自己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那其他人呢?為何不跪?”燙傷之刃拿起驚堂木輕輕一拍,身側兩排官兵的長杖和地麵碰撞發出咚咚的聲響,震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之上。
“民女戚解見過知縣大人。”戚解率先跪下,順帶揪了揪戚睿朗的袖子,站在一旁有些呆滯的戚睿朗也學著戚解的呀昂子趕忙跪下,“小民戚睿朗跪見知縣大人。”
“小生褚柏思乃蔡家鎮上的秀才。”褚柏思朝著知縣做了一揖,皺著眉頭看向堂上之人,莫名其妙覺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是自家爹爹的故交?哪一家的?
“褚柏思?”知縣大人有些驚訝的問道,“不知家父可是之前的褚大善人?”
“正是。”褚柏思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可以確定這人就是自己父親故交之子了,可是……到底是哪家的人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那些人他都已經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褚家落敗之後,大部分都想選了袖手旁觀,隻有少數幾家,想對他們伸出援手,奈何自己也是家徒四壁,母親也不想拖累旁人,於是帶著自己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過活。
“你不記得我了?”那人捋著自己的胡子,眯起那雙本就不大的眸子,遮掩不住的笑意傳到人們的耳朵裏,“我是景陽啊,以前還抱過你的。”
咳咳……褚柏思一聽這話更加狐疑了,景陽?這是何方神聖?
不過他倒是聽過一個景伯父,時常捋著自己的胡須,說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每當他不解的去問父親時,父親都會說那是大智慧。
難不成是他的孩子?
看到褚柏思不解的神色,景陽也收起了自己的笑意,“時日久了,你可能不記得了。”當初他還是個不大的孩子,還沒開始上私塾,隨著爹爹一同去褚家玩,看到一個不大的孩子,長得十分可愛,黑葡萄一樣晶瑩的眼睛,皮膚嫩滑,一時竟讓他愛不釋手。
小小年紀的他常常要去抱著他玩,可是有一次他竟然一下尿在了自己的身上。
十分生氣的他立誌再也不去褚府了,後來上了私塾確實也沒有時間去了。
他還記得那個好看的小孩有個十分好聽的名字:褚柏思,鬆柏之姿,思無涯。
想不到一別經年,當年那個好看的小孩兒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令堂可還安好?”
“家母一切都好。”褚柏思按照他的問題中規中矩的回答,景陽這才恍然大悟,哦,這時候是在上堂呢!
於是他清了清神色,立馬正襟危坐,眼神不自覺地亂瞟,最後才放到堂下,“說吧,今日所為何事?”
“大人,我兒死的冤枉啊。”景陽的話音剛落,周母就哀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