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96年生人,單親家庭,老媽常年臥病在床,家裏生活全都是靠國家補助勉強度日,所以高中沒畢業我就輟學了。
同村的親戚介紹我去市殯儀館工作,殯儀館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地方,這種工作單位普通人都不願意幹,我剛輟學的時候才十六七歲,年小力薄而且沒有一技之長,去別的地方沒人願意招聘,一聽殯儀館工資有三四千塊可以拿,這個數目足夠養活我和我老媽,沒有過多猶豫就答應了。
剛到殯儀館的時候是個幹癟的老頭接待我的,老頭讓我喊他老李,以後就跟著他做入殮師。
入殮師又叫做葬儀師,為死者還原未死之狀態。整修麵容和身體,盡可能還原完整麵容和身體。也可叫做為死者化妝整儀,納入棺中的職業。
“見過死人沒有?”老李的聲音很難聽,就像喉嚨裏卡了什麼東西一樣。
來之前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介紹我來的親戚也囑咐過我該撒謊的時候就得撒謊,先保住工作。聽他這麼問,我就說見過,村裏有人死的時候還去幫忙抬過棺材。
老李聽後似笑非笑,好像一眼就看穿我在說謊。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點點頭讓我跟他走。
殯儀館很冷清,走了一路都沒看到什麼人,我跟著老李進了停屍間,房間中間有幾張停屍床,四周則是裝著十幾個暫時保存屍體的冰櫃。
“要在這裏幹活,膽量必須得過關,床上那個已經化完妝了,去,把他放到冰櫃裏去。”
老李摸了串鑰匙給我,我知道這是考驗,幹成了以後就能在這待下去,要是怕了,這份工作就不會屬於我。
我大踏步的走了過去,一把扯下遮屍布,定睛一看,這具屍體是個消瘦年輕人,直挺挺的躺著,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雙眼緊閉,臉上依稀可以看出化過妝,雙頰還有腮紅,乍一看去和活人沒什麼區別。
我長出口氣就伸手準備把他抗起來,老李突然把我叫住,說:“先別忙,把家屬準備的衣服給他套上!”
我手一抖,還要給死人穿衣服?想想都心裏發毛。
但老李就在後麵盯著,我一咬牙,強忍心中不適,把屍體扶了起來坐在床上,好在那身衣服是寬鬆的漢服款式,我一通忙活,算是鬆鬆垮垮的給他穿上了。穿衣服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和屍體有所接觸,冰涼僵硬,看樣子凍了挺長一段時間。
最後我搓搓手,轉身把他兩隻胳膊搭在肩上,全身發力,猛地往外一拖。
等他身體懸空,全部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時,我兩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屍體比我想像的重得多。
老李見到我狼狽的樣子,在一邊嘿嘿怪笑。
“背好了,千萬別摔著。還有一點,背屍的時候不能左顧右盼,保持專注,聽到身後有人叫你,千萬別回頭!”
神神叨叨個什麼啊!我在心裏嘟囔一句,不想讓他瞧不起,冷哼一聲,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往冰櫃方向走。
雖然隻有幾米遠,可愣是累的我直喘氣,到了之後我隨手就想拉開一個冰櫃把屍體扔進去。
“哎哎……不是8號,裏麵有主了,旁邊的幾個隨便放。”
我氣的翻白眼,也不早說,這是消遣我呢?
隻好轉身挪了幾步,找到旁邊那個冰櫃對應的鑰匙,打開之後把屍體頭朝裏橫放進去。我從小身子骨就弱,這一陣體力活,差點沒把我累癱。
老李嘿嘿一笑,走過來拍怕我肩膀,呲著一口大黃牙說:“小子,這碗飯你算吃上了,幹的不賴!”
對他的誇獎我沒有特別的感觸,但出於禮貌還是說了聲謝謝。可老李卻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說:“好了,飯前小點心已經結束,下麵進入正餐——由你來動手給死人化妝!”
我聽了一驚,結結巴巴的說:“李……李叔,我才剛來,啥也不會啊。”
老李不耐煩的說:“弄兩次就會了,趕緊的,別磨嘰!”
他說完就打開一個冰櫃,對我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動手。我隻好走過去,剛靠近就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捂了下鼻子,問怎麼這麼臭?
老李不以為然的說:“你以為我們入殮師是幹嘛的?屍體當然臭了,又不是今天才死了,光在醫院太平間就不知道放了多久。咱們的活兒就是整理死者遺容儀表,還原他們生前的樣子,除臭也是其中之一。”
我恍然大悟的點頭,伸手把冰櫃緩緩往外麵拉扯,香豔的場景霎時間映入眼簾,這竟然是具女屍,而且身上光溜溜的沒有任何衣物遮擋,從皮膚光澤度能看出應該很年輕。
長這麼大我還沒看過裸體女人,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老李眼尖的很,一下就注意到我的小動作,麵色嚴肅的沉聲說:“切記不可對屍體心聲邪念,不然,會遭報應!”
我點點頭,可還是忍不住期待這個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可當她的頭部最後露出來,真切看到的一瞬間,我直接吐了出來,全身汗毛豎立。
那具女屍半張臉都沒了,骨頭渣子和肌肉裸露翻卷,就像團血肉麵糊,說不出的恐怖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