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勢必要見到蕭承鄴。
她偷偷出了偏院,見到蕭承鄴時,立即就跪在了地上,先開口道:“將軍先別怪罪妾私自出偏院, 先聽妾將話說完,再怪罪不遲。”
蕭承鄴見她這番模樣,便就讓她站起來說話。
“將軍不可再跟那個青蘿在一起,你可知,她接近將軍是為了報仇,林府的滅門案與將軍有關!”鈴兒擔心激動道,“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將軍是她的仇人,所以才會刻意接近將軍。”
鈴兒將詳細的事情都與蕭承鄴說了一遍。
十多年前,林府長安雖不是權貴之家,但也是富甲一方的生意人,來往的人非富即貴。突然有一日,林府知道了個秘密,此秘密正好與蕭府、貴妃娘娘和皇上有關,蕭承鄴的父親便領兵扮作了山匪的模樣將林府的人殺光,並放火燒府。之後,林府就莫名其妙的被官府貼了封條。
所以,青蘿知道這些,才會故意接近蕭承鄴。
“我已經派人去查過,先前在青樓裏欺負青蘿的那幾個人,都是被青蘿買通安排的,她就是為了接近您。還有,近來她一直跟一個秘術師有來往。她想害您!”
盡管鈴兒說得很清楚了,這些事情,鈴兒能查得出來,隻要他蕭承鄴想去查,很快就會查個水落石出。
“本將軍知道了,你回偏院吧。”蕭承鄴眸光凝視著前方,聲音平淡的道。
“將軍可有想過要如何處置青蘿?”鈴兒不死心的問,眼中滿是急迫的眼神。
蕭承鄴使喚了下人過來,將鈴兒帶走。
如果真是他父親滅了林府滿門,害得青蘿從小就孤苦伶仃,流落風塵,那他的確該還青蘿一條性命。
青蘿從外麵領了一位道長回來,與蕭承鄴介紹說:“我覺得府中總有些不太平,像是有陰物作祟,正好在街上遇到了位道長,便請他進府裏來看看。”
“府裏不太平嗎?”蕭承鄴問道。
青蘿點頭應下:“是的,這兩日我睡不好,噩夢纏身,總看見眼前有飄來飄去的鬼魂。”
蕭承鄴抬手摸著青蘿的臉蛋,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心疼道:“難怪你這兩日精神都不太好,臉色也不好。府中的事你看著安排吧,軍中有事,我應當要有幾日才能回府,若出了事情,急需我回來,差個下人來軍中通知我便可。”
蕭承鄴說完,就喊了副將,匆匆的離開了將軍府。
青蘿讓道長在府中安排了道場做法,一番忙碌。
副將查了消息後,回稟蕭承鄴:“將軍,青蘿夫人領進府裏的道長並非是道士,而是一名秘術師。此人最擅長噬心的秘術,噬心會使人致幻、心生愧疚,精神飽受摧殘。”
“看來青蘿是想讓我生在愧疚當中,被當年大火燒林府的景象所困,受盡折磨而死。看來她對我當真沒有半點感情,一點兒都不手軟。”蕭承鄴苦笑道。
在別人眼裏看來,青蘿是三生有幸,一個青樓女子能得名滿長安的蕭將軍所鍾愛,還娶做了正室夫人。
而其實,是他害得青蘿好苦,害她失去了家人,害她流落風塵,害她在將軍府裏受盡折磨……
“已經在啟動秘術了嗎?”蕭承鄴問道。
副將搖頭,道不清楚。
三日後,青蘿差了下人來請蕭承鄴回府。
回到府中見到青蘿的時候,蕭承鄴明知前方是危險重重,他卻仍是眼神裏滿是柔情愛意,擁住青蘿,動容道:“幾日不見,我就十分的想念你,也不知曉你在府中好不好?你差人將我請回來,可是府中出了什麼事了?”
“沒出事。明日就是端午了,我想與你一同過節。”青蘿伏在蕭承鄴的懷中, 一時貪戀他溫暖的胸膛。
“好,我陪你一同過節。”蕭承鄴應下。
這日夜裏,夫妻二人床榻纏綿,恩愛難分,直至第二天日上三竿兩人才起身來。
青蘿對鏡梳妝,臉色紅潤、眉目含羞,她今日尤其的柔情似水,換了一身果綠色的長裙,輕紗飄逸,整個人清麗脫俗,十分之秀美。蕭承鄴看得都有些入迷了。
另外府中安排的也很妥當,下人們安排了去劃龍舟,府中也新添置了香包發給府中的下人,各院子的房梁上、門框上都懸了艾草,每人簪菖蒲。
午宴上,青蘿給蕭承鄴斟了一杯雄黃酒,蕭承鄴飲了之後,見青蘿也要飲酒,忙攔下了她:“你不勝酒力,還是別飲酒了。”
剛要搶下她手裏的酒杯,青蘿避開了,道:“將軍記錯了,我在青樓裏時陪過許多客人喝酒,酒量很好。”
青蘿抬起酒杯就要飲,卻叫蕭承鄴氣急敗壞的打掉她手裏的酒杯,酒杯哐當一聲落地,蕭承鄴也不在與她瞞著周旋:“你明知那酒,喝不得,你為何還要喝?”
“怎麼會喝不得?”青蘿眼神閃爍,故作鎮定冷靜的道。
蕭承鄴如實道:“我都知道了,你請了秘術師來複仇,害林府滅門的事與我有關,從你接近我開始,就隻是為了複仇,青蘿,這麼多的日子以來,你可有真心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