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
陵園。
深夜的陵園格外陰冷。
已經入秋的夜晚更是冷的讓隻著一件睡衣的安凝渾身止不住的打著寒顫。
黎墨白一把將安凝扔到程柔的墓碑前,他眼底赤紅,嗓音更是冰冷絕情,“安凝,你怎麼就能如此心安理得?嗯?!”
安凝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她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還不等她緩過勁兒來,黎墨白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充血的眼眸裏滿是恨意。
“回答我!”黎墨白手裏猛地收緊。
安凝疼的頭皮發麻,她麵色蒼白,嘴唇泛紫,“……回答你……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為什麼要認?黎墨白,你為什麼要讓我承認我莫須有的罪名?”
啪——!
一記耳光毫不留情的抽在安凝臉上!
“還狡辯?!”黎墨白周身便是狠戾的氣息,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道極狠,“你什麼都沒做?你做沒做我不清楚?想要獨善其身?想要安穩的過日子?你想的還真是天真!”
安凝痛的近乎麻木了,她此時甚至連掙紮都忘記了。
是啊,她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老實本分不吵不鬧,終有一天,他會看清楚看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他隻是……誤會她了而已。
可是終究是她太過於天真了而已。
程柔意外去世,她怎麼可能會不難受?那是她自小到大的朋友!
可是自從程柔去世後,程家一家便恨上了她,她想不通、不明白,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排在她身上。
黎墨白手下的力道一點點收緊,他現在恨不能直接殺了手下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可是不可以,她身體裏還有小柔的心髒,她如果要是死了的話,那小柔就真的徹底離開她了!
想到這裏,黎墨白好似突然醒悟了過來一樣,他猛地鬆手——
他鬆手的一瞬間,險些快失去意識的安凝猛地大口大口的喘息,心髒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人的在蜷縮在地上。
可是她沒哭沒鬧,甚至連一聲疼痛的驚呼聲都沒有。
因為她知道,黎墨白不會幫她。
他現在恨不得她死。
“你還不能死,安凝……你不能死……”
模糊中,安凝聽到了黎墨白的呢喃聲。
她以為他終究還是舍不得她的,她以為自己多多少少在他心底還是有一絲分量的,可在她聽到他下一句話的時候,她如墜深淵、遍體生寒。
“你死了小柔的心髒怎麼辦?你不能死,聽到沒有?你不能死,你必須保護好她的心髒,否則,我要你整個安家陪葬!”
看啊……
這就是她愛了多年的男人。
對她一如既往的,冷心絕情。
安凝,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執著?
她緊捏著自己的胸口,用盡自己全身力氣,她看著他,“……我不會死的,黎墨白,在所有的真相查明之前,我不會死!”
黎墨白見她還有力氣對自己叫囂,藏在眼底最深處的不安在頃刻間消散不見。
他一把拽起她玩,而後一腳踹在她的膝蓋彎處,見她筆直的雙膝跪下後,他眼中盡是快意。
“就在這裏跪著,跪到天亮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