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說起來是我把他釣上來的,算他的監護人不是。想到這兒,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和安保小哥一起通力合作把某人製服了。然後朝安保小哥遞去一個純潔無暇的笑容:“抱歉啊,這是樓上王奶奶家的傻孫子。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就帶他走!這就帶他走!”安保小哥看蛇精病似的看著海明威。因為他還在哀嚎:“我的黑珍珠號……”或許是海盜的天性爆發出來了,海明威眼含淚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裏抽出東西,朝那安保小哥揮去。我嚇壞了,正想著自己這下要闖大禍了。誰知……“作案工具”竟然是剛才進門時拿的氣球,我無法形容當時安保小哥的表情有多麼精彩。四、博物館風波“博物館風波”後,我很生氣很生氣,氣他答應過的事不遵守,還差點捅出簍子。可萬萬沒想到,海明威也很生氣,他氣的是……“你剛才為什麼要攔著我?我差一點就可以觸摸到它了。那可是我和兄弟們的船……是獨一無二的黑珍珠號!”他氣得在原地打著圈圈,花花的大褲衩把我腦袋晃暈了。“就算你摸到了,那然後呢?你能把它帶走嗎?能繼續做個海盜嗎?你也知道,那根本是無濟於事的,你這個廢柴還能幹什麼?別那麼莽撞行嗎?”海明威的眼神黯淡了一圈,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氣之下說錯話了。廢柴兩個字殺傷力很大的……果然,他垂下了腦袋,臉上一片落寞:“我知道我隻是個沒用的掌舵手……彭薇薇。”他抬起頭直視著我。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帶著濃濃的歐洲口音,聽著卻蠻順耳的。可我沒想到他叫我卻是為了和我道別。“對不起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以後我會一個人想辦法的……”他留給我這句話,外帶一個背影,可孤高可冷傲了。我沒有上前攔住他。我心裏想:走吧走吧,你在二十一世紀人生地不熟的總會回來的。人生地不熟?對啊,萬一他回來的時候迷路了怎麼辦?我不爭氣地扯下一張便利條,寫上電話號碼,偷偷塞在了他身上那條大褲衩的袋子裏。果然,我當晚就接到了電話。不過那個聲音既不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小哥,也不是熱心的市民甲,那個聲音我不能更熟悉了,每個月的月會上都會聽到他的致辭,我們博物館的館長。電話裏的他幾乎是在咆哮了:“彭薇薇!你現在到博物館來!立刻!馬上!”我心裏咯噔一想,覺得自己完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天生是個闖禍精,會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而這種人的名字,叫做海明威。當我再次在博物館裏看到他的時候,我恨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心軟塞那張紙條,現在我丟了飯碗,才知道什麼叫不做死就不會死。海明威他憑借著海盜的天生習慣,夜襲博物館,把欄杆都撂倒了,最終登上了那艘黑珍珠號。然後報警器響了,他還毫無察覺。聽守夜的安保小哥陳述,抓住海明威的時候,他正推著船尾,妄想把它推出博物館。因為這事兒超越了安保小哥的三觀,世界觀,他直接聯係了館長。後來館長從海明威身上搜出了我的號碼,並且根據眾工作人員口述確認這個男人和我認識。最後我悲劇了,我被認定為同謀,被辭退了。這就是我的心酸曆程,我一直從博物館回到家都沒回過神來,這一切都太太太科幻片了好嗎!一路上海明威像個犯錯的小狗一樣屁顛屁顛跟了我一路,到了家,他很識相地道了歉:“彭薇薇?你是不是很生氣很想打我?”“恭喜你,猜的全中。”“對不起……我害你丟了份工作。其實原本我是想一個人承擔下的,結果還是連累了你,我……”“停!我氣的不是這個!”本來我對於這份工作就很有意見了,每天去發宣傳單擦雕像是我的誌向嗎?丟了也罷。關鍵是……我朝他招招手:“你過來,看著我的眼睛。你為什麼那麼想要那隻船啊?如果你懷念它,根本不用偷它!”這麼無理取鬧真的合適嗎?他又開始露出那副小狗的表情。“其實……我想要開著那艘船回到島上去。”?!“知道我穿越到這裏之前都經曆著什麼嗎?我想,博物館找到沉船的地方,附近一定有一個小島。而那個小島,就是我來之前待著的地方。我們在那裏尋找傳說中的寶藏,在那途中,忽然發生了海嘯,停在島邊的黑珍珠號沉沒了,而我們……也都被襲擊了。”“我想要開著黑珍珠號回到那個小島!因為我不相信同伴裏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希望我找不到他們的屍骨……那就代表他們後來都幸存了下來,離開了。如果不幸找到了屍骨,那麼我希望和黑珍珠號一起為他們哀悼。”他說話這段話的時候不聒噪,不衝動,變成了憂鬱的男子。正中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這個廢柴真是一個很重情誼的人。“我會幫你回去的。”不用想,他又拽著我的手啃了起來,該死的中歐習俗!啃完他說:“可是沒有船,怎麼回去?”“額,那艘你是不用想了,你今天抱著船哭就能讓我失業,我要是真幫你弄到手你估計也再也見不到我了。”“哎……”“可是我能弄到船啊!”我拍拍胸脯,然後我看見海明威那湛藍色的眸子發著光!世界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