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破(1 / 2)

嘉徵年間,皇權旁落,佞臣當道,民不聊生,群王割據,各地有識之士揭竿而起。從此開始了一場長達五年的混戰,五年之中出一山澗王,來勢最凶,是如今占有城池土地最多的藩王。

說來山澗王的故事那也叫一個跌宕起伏,令人驚歎不已,藩王爵位是皇上封的,而‘山澗’二字卻是他自己取的,意為‘自己就是出身山澗田野的王爺’。這山澗王本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遊擊將軍,出身寒門軍中無依無靠,卻偏偏自己闖出一天來,看如今局勢,山澗王他日榮登大寶殿也不是不可,這般逆天作為怎能不讓人驚歎。

河內王宮殿此時已經混亂不堪,號稱戰無不勝的山澗軍已經攻打到城門口,不假幾時就會打進這紛華奢麗的河內王宮殿。河內王雖然年紀輕輕卻因太過放蕩荒淫而耗空身體,打年後就再也沒有下過榻床,常言道牆倒眾人推,河內各方官員及百姓都早早的打開城門恭迎山澗王入內了,宮殿裏伺候的人當然也是跑得跑走得走了。

隻有河內宮殿裏一座偏僻的小殿裏還有一對主仆沒有走,這正主是河內王王妃贏駱,她同時也是當今聖上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出嫁前的封號是‘文平公主’。

“王妃,咱們不走嗎?”

“走?去哪?現在是亂世,各地對聖上積怨已久,我這文平公主到哪,不都得讓人生吃活剝了。”說話的人一身月牙白色的玉蘭花暗紋裹身長裙,外搭著一件廣袖薄煙紗,看起來清檢樸素與世無爭,這已經是她下放到到河內王冷宮的第三個年頭了,以往的她如果遇見這種事,怕是要嚇得躲在柱子後麵哭傻,可惜她已經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了,她不僅沒有怕,甚至還有絲絲期待,期待與那個山澗王再次重逢。

“王妃,那我們怎麼辦啊?宮裏的人都要跑光了。”

贏駱看看頭頂的鎏金琉璃燈,笑了“咱們等著河內王來,雯兒,給本宮梳妝打扮。”

…………

山澗王高霖隸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就用圓木撞開了城門,至此連通大銘國五江六地的中心要塞河內也被高霖隸收入了囊中。

“報,我們的人已經占領整個河間宮殿,殿庫裏悉數珍寶還望王親去查看。”

身高八尺有餘的山澗王,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的站在大殿中央,頭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剛毅俊美的臉龐,輪框如同刀切,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露著霸者氣息。

“不必了,珠寶全都充軍餉吧,兄弟們離家這麼久了,也該給家中老小帶些口糧了。”

“遵命。”

“等一下,河內王的家眷呢?”

“回王爺的話,已經跑了大半。”

“那文平公主呢?”

“王爺是說河內王妃?”

“報!———河內王妃求見。”另一位小士兵跑進來,他們正在討論她呢,這個河內王妃自己便來了。

眾將領麵麵相覷,這河內王的王妃這個時候來找王爺做什麼。

高霖隸揮揮手,“讓她進來吧,將士近日來也辛苦了,這河內城和河內王宮殿已空,大家便就地安營搭塞吧,莫要破壞了老百姓的家宅即可,晚上申時咱們烽火台下眾軍慶功。”

“遵命。”

眾將士紛紛退下,也有竊竊私語的。

“這王爺跟河內王妃可是舊相識?”他找她她找他的,看樣子是以前就認識。

一個年歲大點的將領回答道:“王爺從軍之前是在皇宮裏當差的,負責的地方正是芳華殿,也就是河內王妃出嫁前的寢殿,倆人算是舊識。”

“哦,原是這樣啊。”

大殿裏燭光搖曳,高霖隸看著大殿門口。

五年了,這五年發生了太多事,初見她時天下還是一片祥和之態,如今的大銘國卻是零落成泥岌岌可危了。五年不算長,卻差點亡了一個國,他還能憶起她的巴掌臉,卻再也記不起大銘宮裏春暖花開了。

門口出現了一抹紅色,在呈黃的宮殿裏格外顯眼,一抹紅化成一個人影,纖細婀娜緩緩而來。

“本宮見過山澗王爺。”贏駱微微俯身算是行禮。

高高的發髻,上麵金釵點綴,膚如玉脂絳珠紅唇,在一襲紅衣下更顯秀麗,高霖隸注視著這張巴掌臉,她怎麼還跟十五六歲的時候一樣啊,明豔清純,可以說是直擊他的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公主快起來,哪有你向我行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