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莫走進休息室,蔣媛媛眼睛一亮,慌忙從床上下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蘇離莫伸手扶她,“當心點。”
蔣媛媛笑起來,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抖著唇,小聲叫了一句,“阿離。”
多麼熟悉的稱呼,那一年裏,她叫了無數次,每每都讓他心蕩神馳。
蘇離莫眉頭一皺,冷漠地收回手,讓門神一樣杵在那兒的兩名保安先出去,他要單獨和她說說話。
等到兩人都出去,順手帶上了門後,蔣媛媛便一頭紮進蘇離莫懷裏,雙手緊緊箍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膛。
“阿離,對不起。”
蘇離莫拽了兩次都沒將她的手拽開,聲音微冷,“放手。”
蔣媛媛身子一僵,非但沒放開,反而摟得更緊,在他懷裏用力搖頭,“不放,我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蘇離莫內心一陣煩躁,“我說,放手!”
興許是他的聲音帶上了料峭的寒意,蔣媛媛嚇了一跳,遲疑著鬆了手,緊咬下唇,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蘇離莫抬手揉了揉眉心,“你來做什麼?”
蔣媛媛苦笑,“喬安也這麼問我,我不做什麼,我隻是想來看看你而已,阿離,我想你。”
“是嗎。”蘇離莫的聲音透著一股冰涼入骨的疏離,眼裏無波無瀾,一片沉靜。
想,真可笑。
窗外陽光燦爛,他睫羽漆黑,臨近正午的光線沉甸甸地壓在上麵,卻照不透他眼底沉鬱的黑,蔣媛媛心口沒由來地一顫。
“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今天是我的訂婚宴,我不管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但我以後不想看見你。”
蘇離莫一字一句,語調平緩,無比清晰,卻也把陌生二字刻畫得入木三分。
蔣媛媛身形一顫,不死心地問,“我不打擾你們也不行嗎?你迫不及待地要將我趕走,是在擔心什麼?”
當年的他們如膠似漆,他怎麼可能說忘就忘?怎麼可以!
蘇離莫冷笑一聲,“我不擔心,隻是不想讓顏顏膈應。”
畢竟前女友這種生物,有時候真的不得不防。
蔣媛媛攥緊拳頭,用力握了一下又鬆開,“阿離,以前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一聲不響地離開,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她言辭懇切,惹人憐憫,有種說不出的淒楚。
蘇離莫冷靜道,“我接受了,還有別的事嗎?”
蔣媛媛最怕他油鹽不進的模樣,心底難免有些著急,她發現七年過去,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了。
良久,她像是攢夠了勇氣,問道,“阿離,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蘇離莫嗤笑一聲。
***
門外,蘇喬安交握著雙手,不停地走來走去,不時看看門,模樣有些焦急。
戰夜承將她拉到身邊,頭疼地扶額,“安安,別轉了,蘇少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該怎麼做。”
蘇喬安擰眉,“可感情的事,理智有用嗎?”
不可理喻,毫無道理,感情從來不給人冷靜自處的機會。
“你相信蘇少對路小姐的感情嗎?”戰夜承禁錮著她的腰,免得她再轉來轉去,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