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女人口中的聲音近乎爆破。夏婉玉在地上翻滾,腦袋疼痛無比,就好像是舊病複發一樣。女人從暗影中走出來,她的高跟鞋踩著有力的音節,在地上哢哢作響。就好像是在刺激夏婉玉的耳膜一樣,女人走到夏婉玉跟前,強迫夏婉玉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說:“你是夏婉玉,你是夏婉玉,你是夏婉玉,你永遠都是夏婉玉……”
夏婉玉目光呆滯的看著女人,雙眼無神的可怕,就好像是癡傻了一樣。她下意識就想要繼續發作,可是女人卻強迫她用眼睛看著自己,隻是那麼看著。兩個女人的目光交流,良久良久。最終,夏婉玉再次發作,她用自己的腦袋,朝著門就衝了過去。
就在她即將衝到門板上時,門開了。
我站在門口,夏婉玉衝到我懷裏,仰起臉一看是我,嚎啕大哭。
就好像是丟失了媽媽的孩子。
我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般若,有些生氣。
夏婉玉的情緒極度不穩定,我趕緊帶她去醫院,醫生給她喂了鎮定藥物之後,她才躺在床上睡著。醫生給她做了一個腦部CT,得出的結果是夏婉玉的傷情經過剛才的刺激,得到了惡化。我看了一眼身後的般若,歎了口氣說:“我不想再傷害她,哪怕她恢複不了記憶,我也要用我的全力,來當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般若沉默不語,我陪伴在夏婉玉身邊。
她從下午睡著,一覺睡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之後,夏婉玉醒過來時已經到了晚上十點鍾。她睜開眼睛,眼淚巴巴的看著周圍,見到我之後,她一下子抱著我,投身到我的懷裏,大叫著:“我害怕,我害怕。”
“再也不怕,再也不怕了。”我出言安慰著她,心中什麼感情都有,但是更多的卻是,我欠她的又多了一分。
……
我陪著夏婉玉在醫院三天。這三天裏,夏婉玉神情十分消沉。看的出來,般若那種強迫治療法對她的傷害很大。三天後,醫生告訴我,夏婉玉可以回家了,不過別再強迫她想起任何東西了,她現在的情況十分危險,很有可能轉變成腦癌,到時候真變成傻子,後悔都來不及。醫生的話讓我唏噓不已,陪著夏婉玉回家之後,我更小心翼翼。
專心留在家裏陪著她。
為了安全,我讓馬曉丹帶著夏天去了自己家裏。
偌大的別墅中,隻有我與夏婉玉兩個人。
受傷的夏婉玉整日的躺在床上,神情消沉,表情呆滯。一趟好幾個小時,晚飯都坐在床上吃。我問她話,她也不說,我想逗她樂,她也不回。晚上我抱著她睡覺,她沉默著依偎在我的懷裏。消沉,前所未有的消沉。
我跟她講故事,她也不聽。
一連幾天之後,我十分無奈。
帶夏婉玉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告訴我,夏婉玉現在的智商很複雜,有時候在十八歲左右,有時候隻有四五歲兒童。這種情緒化的反應,很有可能跟腦部受傷有關。隻能養著,等病人自己好轉。
醫生的一番話,讓我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不能去恨般若,因為般若也是為了夏婉玉好。我隻恨我自己,恨我為什麼傷害夏婉玉。傍晚的時候,我陪著她坐在窗前,我問她:“婉玉,晚霞漂亮嗎?”
夏婉玉目光呆滯,並不說話。
等晚霞消失,月亮爬上山頭時,她傳來一句:“漂亮。”
夏婉玉的生活,徹底變成了一片灰色。
灰色的世界,灰色的天空,以及灰色的人物。
我陪著她,伴著她,守衛著她。我是她的丈夫,我不能再辜負他。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將她抱在懷裏,摩挲著她的秀發,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腦袋,堅定的說:“我一定會陪你,陪你走完這一生。”
“嗬嗬。”夏婉玉笑了。
……
晚上。我們兩個躺在床上,她鑽到我的懷裏。我抱著她,她狠命往我懷裏鑽,似乎想要將自己容納到我的身體裏。我開了床頭燈,看著夏婉玉緋紅的臉頰。問她:“你怎麼了?”
她低著頭不說話,我又問。
她猛地仰起臉,吻上了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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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很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