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煩意亂,掀開被子下了樓,從冰箱裏麵拿出一瓶水,一口氣喝下去,才感覺鎮定了許多。
一夜我也沒有睡好,在早餐桌上,夏婉玉對我說她後天要從上海出發去鄭州,然後走遍全國所有省會城市,要去看看生態項目在這些城市分部的調查。她讓我陪她一起去,我並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先說看看我有沒有時間。吃過早餐之後,我去車庫裏麵將汽油拿出來灌進車裏。
開車離開佘山,有些漫無目的,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恍惚之下,我來到了大德集團,將車停在停車場上,上了樓來到王穎麗的辦公室裏麵,她正在伏案寫東西。見我進來,頭都沒有抬就說:“先坐,等我寫完東西再說。”
我漫步到王穎麗的身後,隻見她正在紙上寫的不是文件,也不是批字。而是一首散文,徐誌摩的《沙揚娜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
王穎麗寫完最後一句,收起筆轉過頭看了看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說:“你怎麼想起來寫這種文青類散文了?”
王穎麗說:“忙碌時練練字,能讓自己定心。”
我有些無奈,轉身坐在王穎麗對麵,深吸了一口氣。王穎麗端起桌子上一杯放涼的茶喝了一口問我:“昨晚上在夏婉玉那裏過夜了?”
我有些尷尬,不過我並沒有意外,而是點了點頭承認了。
王穎麗依舊是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在夏婉玉那裏過夜了,然後心裏麵不安,不敢跟青青說,所以你來找我,讓我給你出出主意。”
我恬著臉,訕笑著說:“麗姐,隻能求你了。”
王穎麗搖了搖頭說:“你來找我沒用,這樣的事情,你隻能去求青青,青青願意怎麼做,你就隨她的心意,人都有底線,你若想朝三暮四,三妻四妾,那青青一定不會放過你,但是隻是這一次的管不住自己,她應該能理解。不過郝仁,我問你,你確定你能保證你隻和夏婉玉發生這一次關係?”
“我……”我張開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王穎麗將用硬筆寫的那一幅字拿起來送給我說:“這個你拿走吧,徐誌摩寫的沙揚娜拉,嗬嗬。”
我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脫口而出問:“為什麼是這首詞?”
王穎麗笑著道:“徐誌摩有個筆名叫做雲中鶴,在其表弟金庸的小說中,雲中鶴是江南四大惡人之一的采花淫-賊。另外再給你科普一下徐誌摩的感情生活,他曾經為了追求林徽因休了原配張幼儀。追求林徽因不果之後挖朋友牆角娶來陸小曼。後乘張學良專機參加林徽因的演講時,飛機失事遇難。有才華,也喜歡采花。果然是一個浪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王穎麗不懷好意的眼神,感覺到後背在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