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欣將鑽戒抵在眼前,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拿捏著,在眼前微微的晃了晃,鑽石在陽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那奪目的光彩讓江可欣有一瞬間的暈眩,恍惚間,鑽戒脫離了江可欣的指間,丟到了窗台上,然後“叮當”一聲,順著防盜防滾落出去。
江可欣一慌,又一瞬間的呆愣,然後轉身,忙不迭的往公寓的大門外跑去。
媽呀,五克拉的鑽戒啊!
等等我,親愛的……,一定要等我來找你啊!江可欣在心底裏呐喊著。
在江可欣踏著拖鞋“吧嗒吧嗒”的往樓梯處奔跑時,突然,江可欣身子撞到了一個不明物,額頭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唔……好痛”
雖說是不明物,但是那健碩的胸膛,還有那有溫度的身體,讓江可欣斷定那是個男人,而且是高她一個頭的男人。
江可欣邊摸著額頭被撞痛的地方,邊撅著嘴抱怨道:“你怎麼走路都不出聲的,痛死我了。”
“對不起”對於江可欣的野蠻和不講道理,屈梓楠隻是眉宇間一擰,然後才隨口說了聲對不起。
呃?怎麼是他?三天還沒到耶,還差三分鍾的時間啊?怎麼這麼急著來跟她討答案?
想到樓下那下落不明的鑽戒,江可欣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好啦好啦,我沒空招呼你,待會見。”說完,一溜煙的躍過了屈梓楠的身子。
屈梓楠卻長臂一伸,將她拽了回來,然後抬起了江可欣的右手,看到那白皙、纖細的手指上幹幹淨淨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的失望,然後冷漠的道:“不用了,我也該走了。”
說完,屈梓楠率先調頭離開了,他的腿長,兩個樓梯一個抬步,很快便消失在樓梯的拐彎處了。
“你去哪裏?”江可欣愣了一愣,然後快步的追了下去。
屈梓楠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江可欣落寞的說了一句:“去我該去的地方,再見。”然後,再一次的抬起腳步離開了。
“呃,再見……”江可欣騰空抬起了手,隨即,又失落的垂了下來,因為,屈梓楠根本不願意麵向她說再見。
江可欣當然知道屈梓楠的再見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卻沒有勇氣去把他追回來,告訴他,她依然深愛著他,告訴他,她和恒恒、念念都很需要他。
可是,關鍵時刻,江可欣卻僵持住了,她膽怯了,害怕重蹈覆轍,到時候,收拾的依然是自己。
鑽戒還有必要去撿回來嗎?
要,因為它很貴重。
盡管,屈梓楠已經離開了,她的心突然有種被掏空的感覺。
再也沒有剛才的那股往樓下跑的衝勁了,因為,它對她來說已經是多餘的了。
江可欣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樓下,卻發現正對著窗台下麵的位置的地方蹲著一個人,江可欣有些怯步的邁了過去。
看到屈梓楠的手裏正拿捏著那枚五克拉的鑽戒,凝重的臉龐上隱藏著深深的哀傷,江可欣頭一次覺得他其實也很可憐,和自己一樣的可憐。
不,其實他比自己還要可憐。
畢竟,最難過的事情不是你深愛的人卻愛的不是你,而是同樣深愛你的人轉身離去,你卻無能為力去挽留,就好比他和顏玉。
“可以告訴我,顏玉為什麼會拒絕你嗎?”江可欣站在屈梓楠的身後,黯然的問著。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江可欣想要將屈梓楠勸回顏玉的身邊,讓大家都從中得到解脫。
屈梓楠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的微微一顫,然後恢複了臉上原有的暗淡:“她說她已經有未婚夫了,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
江可欣也在他的身旁蹲了下來,蹙著眉頭勸說道:“那你更應該努力去爭取啊,隻要顏玉也同樣的愛你,就會有希望,換句話說,你不但是為了你自己爭取幸福,也是在幫顏玉爭取幸福,當然,也為了能讓我從中得到解脫。”
“來不及了”屈梓楠冷淡的說著,星眸中泛著暗淡的光暈。
“你沒去試過,又怎麼會知道來不及?”
江可欣見屈梓楠無動於衷,眉頭蹙的更深了:“快去啊,趕在她結婚之前。”
在豔屏的事情發生之前,屈梓楠也許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跑去西伯利亞,但是事情發生以後,他就想都不敢去想了,畢竟,他著實不願意看到江可欣的一輩子就毀在他的手上。
於是,屈梓楠抬眸,柔情的睨著江可欣:“可是,我更希望能和你一起生活,這是我做爸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