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疑惑的看了看焦鵬,焦鵬笑著說道:“胡慶的父親是某某,很耿直的。”
焦鵬說了一個曾經是很高高層的名字,後來在建國之初,因為政治鬥爭發生了一個著名的事件,這個很高高層就從此沉淪,最終雖然熬過了那段非常時期,可那個著名的事件並沒有被推翻,這個人就再也沒站到政治舞台上。據說這個人本來是很有才華的,是黨內少有受過很高教育的知識分子,不過個性有些耿介,屬於不群不黨,做事比較不徇私情的那種人。這種人尤其在非常時期,是很容易受到衝擊的。
楊逸看了看胡慶,說道:“我聽說過你父親,那是一個非常認真的老人。原來你沒隨父姓啊。“
胡慶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父親的姓太過明顯,我隨母姓的。我也是一個認真的人,這一點我隨了父親。”
楊逸笑笑說道:“認真二字說起來輕易,做起來是很難的,我隻是心慕之而不能行。”
四人就開始閑聊了一些別的野史逸事,最後楊逸在焦鵬家吃過了晚飯才離開。臨別時,楊逸跟胡慶握手說道:“這一次我們怕是不能再見麵了,下次有機會來J市,我為你接風。”在封口令的狀況下,楊逸確實不適宜再見胡慶了。
胡慶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要盡快趕回帝都了,不過楊哥這個約定我記住了,下次來J市一定叨擾。”
在回去的路上,楊逸開始評估胡慶參與到這件事情對他的利弊。按照省裏的要求,楊逸實際上應該把胡慶來J市的情況向有關部門做個彙報的,可是楊逸知道他一旦做了彙報,胡慶這裏就再也清淨不下來了,江南省以及J市市的官員們一定會采用一切辦法,阻礙胡慶將這篇稿子發出去。楊逸可不想看到這個狀況,這一次他處理月神事件是受了深深震動的,那麼多J市的市民將自己全部的積蓄投入到了這場騙局中,很多人的養老錢都沒掉了。楊逸對慕容南和一些官員被收買,和齊英夫婦聯手維護這個騙局十分憤慨,就很期望能把這件事情的蓋子揭開,讓這些官員受到懲治,起碼在道義上還這些民眾一個公道。
楊逸要胡慶刪去有關他的部分,其實不僅僅是因為他心中歉疚,他想盡量抹去自己在這篇文章中的痕跡,不讓人懷疑他參與過這篇文章的形成過程。而且在涉及那麼多官員不法的時候表揚一個官員的優秀,是在說眾人皆醉我獨醒,是會讓這個官員招忌的,楊逸在這一點上還是有著清醒意識的,他做的事情莫森這些領導不會看不到,但你讓一個寫揭露內參的記者披露出來,肯定會讓莫森他們心裏不舒服,甚至會懷疑是不是他楊逸授意這麼做的。那樣對楊逸來說可能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楊逸相信,胡慶這一篇內參遞上去,月神事件就算是揭開了蓋子了,一定會有人為此負責任,此刻,楊逸希望最好是慕容南為此負責下台。楊逸看胡慶把關於和慕容南的部分寫得很細,相信這篇文章如果被高層看到,一定不會對慕容南的問題不聞不問的,他很希望慕容南受到處分,最好是能離開市委書記的位置。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楊逸越來越感覺到慕容南的一些不法行為。隻是現在慕容南還是市委書記,掌控著政法部門,楊逸無從下手找到慕容南不法行為的證據,也就無法將慕容南繩之於法。相信隻要慕容南離開市委書記的位置,J市的蓋子就可以解開,慕容南做的不法行為就會大白於天下。
但這一切就取決於高層對胡慶內參的反應了,楊逸也無法預知結果。
楊逸坐上車正準備開車回家,突然接到了晨曦的電話。電話裏晨曦的聲音很焦急。晨曦帶著哭腔說:“楊大哥,不好了。莫言姐她昏倒了。”
楊逸聽了心裏一驚。急忙說:“晨曦,你先別慌。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楊逸急忙將車調頭,全速朝莫言家駛去。一路上楊逸的心裏簡直像著火了一般。惦念著莫言的安危。她怎麼會突然昏倒呢?阿言,你等著我啊,我馬上就來救你了。楊逸暗暗地道。
楊逸來到莫言家,看到臉色蒼白如紙的莫言緊閉雙眸躺在床上的樣子,心中頓時絞痛不止。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的莫言此刻是那麼的可憐無助。
楊逸輕輕地在莫言身邊坐了下來。握住露在外麵那隻白皙如玉的手臂,隻感覺莫言的手是那麼的冰涼。如果不是旁邊還有晨曦和天天在看著,楊逸真想把這隻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親吻。楊逸鎮定了下心神,將二指搭在莫言的皓腕上,仔細為她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