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表麵平靜的日子又保持了一段時間,直到自談話後的第六日。
敏才人一如前五天,早早便起了床開始梳妝。這五日,皇上景潤不知是著了什麼迷,日日晚上都翻的牌子,連淑貴姬那兒都隻是簡單用了兩回膳,而且用完便不再久留。這不,昨晚上就傳來麗答應被晉為麗采女,再一次和晴采女平起平坐。
敏才人鑒於時間的原因,也不好去她宮裏安慰什麼。隻是吩咐了絮兒傳了個話,讓她告知晴采女,第二日就是新人們該入宮的時候了。
也不知道宜靜夫人和淑貴姬那兒準備的怎麼樣了,敏才人想著,希望不要捅出個大簍子才好。不過既然都這麼做了,沒有麻煩上身那是不可能的。
敏才人整了整頭上的發髻,又在上麵插上了一把玉梳子。
葉青來的倒是快,看到敏才人一身朝服,用手帕捂住嘴巴,發出輕微的笑聲:“敏才人可是煞費苦心,就是這正式的服裝用著這樣小家子氣的配飾,會不會太過於……”
“見過淑貴姬。”敏才人卻不想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妾身這樣做,自然有著妾身的用意,不過讓淑貴姬見笑了。”
“敏才人這又是哪裏的話。”葉青跨過台階,站到敏才人麵前,“走吧,去我那裏坐坐。明兒個才是新人們去拜見宜靜夫人的時候,今天我們隻需要在宮裏好好歇上一日便罷。”
敏才人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不必,淑貴姬多半還有要事在身,妾身便不多打擾。”
“既然敏才人這般堅持,那我也不多要求。”葉青轉身往回走,在半道上,她又突然折了回來,“敏才人,我突然想起來,有個采女想著見你,似乎是那個新進宮的趙采女。”
“麻煩貴姬帶話了。”敏才人微微彎下腰,“妾身沒記錯的話,趙采女似乎喜愛各色花卉。”
葉青沒有再做回應,隻是一直往前走。敏才人讓琴姒不要跟過來後,拿上一個香囊,走向了一條與淑貴姬相反的道路。
走到盡頭,一片鳥語花香。敏才人隻是站在那裏,沉聲說道:“趙采女,我這兒有你喜歡的少許芍藥花瓣,不知道你可喜歡?”
不遠處的海棠樹下閃過一個少女的身影:“妾身喜愛芍藥,才人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接著,開得正豔的不知名花叢中,走出一名少女。粉色長裙襯得她的臉頰愈發通紅,如同一朵怒放的桃花。桃紅色的幾朵珠花,點綴在她的墮馬髻上,上麵還有著幾片海棠花瓣,也許是剛才不小心弄上的吧。
不得不說,真的算是個嬌俏的人兒,難怪皇上喜歡。
趙采女站在敏才人麵前,雙眼的瞳孔卻有些渙散,心不在焉:“妾身趙采女趙氏,見過敏才人。”
“既然都是姐妹,又不是多麼正式的場合,不需要這般注重禮節。”敏才人注意到她的心神不寧,開口想著拉回她的思緒,“不過,以後可不要這樣心不在焉了,遇上我或者淑貴姬還好,要是碰見宜靜夫人和劉充儀,那可有你好受的。”
“聽從才人教誨。”敏才人瞧見,當她提起劉充儀的時候,趙采女的眼睛突然就有了光彩,如同花朵受到了陽光的滋潤一般。難道又是一個劉充儀的“護花使者”?看來以後也要防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