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澤晨望了郭玉芙一眼,笑道:“那是她的胎記,小時候就有的。”
應該是接她來你家的時候才有吧,蘇瑾言在心中默默說道,胎記一般是斑點狀,怎麼會有人的胎記像燒傷的傷疤一樣。
時澤雨對她的囑托她還沒有忘記,可是他問郭玉芙的私事做什麼,難不成他還懷疑郭玉芙是他的親妹妹。
蘇瑾言被時澤雨可能擁有的真實想法嚇了一跳,先不說郭玉芙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妹妹,就算是的話,也不一定會與這個親哥哥相認,以郭玉芙的性格,必定會認為是親生父母拋棄了她,絕對不會回頭認親的。
……
林景軒端著香檳酒走到落地窗前,今晚劉家舉行慈善晚會,劉文旭和劉佳仁這對帝都出名的金童玉女,穿著昂貴的禮服站在眾位賓客間致辭,他們的兩個女兒每個都打扮得如同天仙下凡,讓在場的富家子弟都看呆了。
這裏有多少人欣賞這出幸福家庭大戲,就有多少人知道劉氏夫婦貌合神離,父女感情破裂已久,劉家主人在外頭還有情婦和私生女,隻不過大家都習慣演戲,也就習慣在這裏看戲不拆穿別人而已。
林景軒望著鏡子裏露出疲憊臉色的自己,不禁苦笑一下,沒想到自己也成為了陪大家看戲的人。
“景軒,你無聊嗎?”
林景軒轉過身來,眼中恢複一絲神采,作為客人怎麼能露出無聊的表情,豈不是對主人的失禮,再說眼前的劉渝一身煙灰色吊帶紗裙,襯得她優雅大方,任誰看了都會抖擻精神,笑臉相對。
“怎麼會,我隻是想喝點酒而已。”
劉渝拿起侍者盤子裏的一杯葡萄酒,向他致意,“那我陪你一起喝吧。”
兩人配合默契地走出門,沿著花園外的鵝卵石小道散步,月華傾瀉,如一麵薄紗籠罩在他們的肩頭,林景軒線條流暢的側臉在月光下,猶如西歐神話中的騎士,讓劉渝一下看呆了。
“你們家的酒總是比別處的要好喝,”林景軒微微頷首,“劉總對酒的品味很高,我還要學習一二。”
劉渝歪頭微笑,紫紅色的口紅讓她禦姐氣質十足,但是在林景軒強大的男性磁場麵前,還是弱上一分,讓兩個人達到巧妙的平衡,遠遠看上去像金童玉女一般相配。
“今天是冷慧的生日,”她低聲道,“你還記得嗎?”
林景軒努了努嘴唇,“我不記得的,她的生日我隻送過兩次禮物,你知道的,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隻是……普通朋友。”
劉渝唇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弧度,“可是冷慧從來都沒有把你當作過朋友,她對你是真心的。”
月光順著玻璃杯打轉,他皺起眉頭,將最後一口酒飲盡。
“我很遺憾。”
遺憾這兩個字又是如何能道盡冷慧心中對林景軒的無限愁思,就連劉渝這樣的情敵都不由得為之感動,如果冷慧現在還在的話,假以時日,林景軒難免不對她動真情。
幸好冷慧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她更愛林景軒。
劉渝皺緊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她輕輕歎了口氣,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先提起的傷心事,向你道個歉。”
兩人重新回到大廳時,大多賓客都已經回家了,劉文旭頃刻間仿佛蒼老了十歲,靠在牆壁邊不知在思考什麼,而劉佳仁則是神清氣爽,永遠維持在三十歲水平的臉絲毫不動,悠閑地讓傭人去燒茶。
“爸媽,今天實在太晚了,不如就讓林景軒留下來住吧。”
劉佳仁回過頭,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半秒,轉而對劉渝笑道:“你倒是大方,也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再說景軒和你是好朋友,住在朋友家自然是可以的。”
劉文旭倒是什麼都沒說,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留在劉家過夜了,基本上都是陪劉佳仁演完戲就打道回府,和他養在外麵的情婦住。
“姐姐這可不行,林總在德國還有個國際會議要開,我作為助理,有提醒的職責。”
劉芸笑嘻嘻地湊在林景軒身邊,向劉渝遞了個眼色。
“是嗎,德國?”劉渝故作不知,“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林景軒並不是鋼鐵直男,小女生的一點手段還是看得出的,很明顯是劉芸告訴了劉渝,讓她能夠提前和自己買同一班飛機去德國。
沒辦法,他隻得硬著頭皮回答,“明早八點,你也去德國嗎?”
劉渝立即眉開眼笑,“真巧,我要去德國做學術交流,看來我們應該是同一班飛機,可以一起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