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邊吃邊點頭，含糊不清是說好了。
顧東陽笑了笑，不再說話，讓他慢慢吃。
站在樓梯口的程小玉看著顧東陽，他看顧諾的時候神色柔和，像一個真正寵愛兒子的父親一般。因為兒子生病擔憂，又為了兒子提早回來，還買了他喜歡吃的東西。
她有些迷惑了，他是真的想自己留在身邊？還是隻想讓自己難堪？因為，他這般寵愛顧諾，以後怎麼舍得把顧諾還給她？
反正顧諾重新接受程小玉讓她十分開心，他雖然不像之前那樣向自己敞開心扉，可是已經和自己說話了，晚上給他講故事時他雖然不說話，卻聽得十分認真，早上起來也任由自己幫她穿衣服。
“吃個雞蛋。”程小玉把剝好的雞蛋遞給顧諾。
顧諾看了看，拿起來吃了一口。程小玉神色溫柔地看著他，除不知，顧東陽也在瞧著自己。
突然，她才有所感覺，轉過頭去，見顧東陽嘴邊帶著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她趕緊收斂了情緒，心莫名有些慌亂。
今天顧諾已經可以去幼兒園了，顧東陽親自送他去。程小玉在門口看著，心裏十分不舍，不過卻不敢表現出來。她怕顧東陽知道。
“現在不討厭小方老師了嗎？”車上，顧東陽問顧諾。
顧諾怔了怔，想了一會兒才說：“其實她也不是那麼討厭。她昨天晚上守我了一晚上，我覺得覺得反正覺得她不是那麼討厭了。”他頓了頓，問，“爸爸，你說要娶小方老師，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真的，爸爸跟你開玩笑的。”
顧諾就不懂了，繞了一圈原來爸爸不是要娶小方老師，可是為什麼又要讓章雨走？又為什麼要讓小方老師住處在家裏？而且，他已經有一點兒可以接受小方老師做媽媽了。
“那你會娶誰？”
“娶一個爸爸喜歡的人。”
“爸爸喜歡誰？”
“這是秘密，爸爸暫時不能告訴你。”
車頭前麵的阿飛和阿德又在後視鏡對望了一眼，兩人在心裏呐喊：喜歡章雨姐姐，是章雨姐姐。
隻可惜顧諾聽不到。
晚上程小玉仍然很熱衷地圍著顧諾轉，臉上早就沒有了之前頹廢之色，不過如果顧東陽朝她看過來的話，她就會即時收斂自己的情緒，她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又要對自己做些什麼了，或者他又有什麼計劃了。
果然，她的直覺是準的。
她晚上要去顧諾房間的時候碰到了顧東陽，他神色莫測地看著自己。
“我去看看阿諾睡了沒有。”她低頭，想匆匆地走開，然而因為他一句話就停了下來。
“很開心？阿諾終於不排斥你了？”
她不說話，因為這是事實。她既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
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像驚雷般落下來。
“要不我們明天去領證吧，反正阿諾接受你了。”他的聲音不疾不徐，聽在她耳裏像魔音一樣，“我們之前就欠一個證，現在正好可以補上。”
程小玉心裏除了恐慌還是恐慌，臉色也不自覺的白了起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你不願意？”顧東陽問。
“不是，東陽。現在領證是不是太著急了，我們……我們才剛剛重新在一起，過段時間好嗎？”她找回自己的聲音。
顧東陽忽而一笑：“太著急？我可是等了四年，你說著急？”
程小玉的手抓著自己的衣服，又放開，既緊張又害怕。
顧東陽看著她，譏諷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程小玉舒了一口氣，手腳發軟地靠到牆邊，閉上眼睛讓自己緩過氣來。
雖然因為顧諾沒找回，所以她和程天一直沒領結婚證，可是，她也不能和顧東陽去領證，隻要沒走到最後一步，她都不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