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陽揉揉顧諾的頭發,聲音淡淡的:“她是章家的人,她家裏的事外人不好插手,除了她自己,沒人救得了她。”
顧諾失望了,可是也不敢再求情,他知道如果顧東陽說沒辦法就是沒辦法。
顧諾知道事情還沒完,眼睛溜溜的亂轉,站起來笑嘻嘻地拉著顧東陽:“爸爸,你一定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
顧東陽點點頭,嘴角掛著深深的笑意:“我們是該吃飯了,還要吃得快一點,因為你還有一千個字要寫呢,寫不完你就隻能睡在你的書房,我倒沒什麼,就怕你不習慣。”
顧諾的臉即時垮了。
隻要他犯了錯,顧東陽不會打他也不會罵他,隻是讓他寫一個字——錯字。
這個錯字不是用普通的筆寫的,而是用毛筆,他是寫多了才明白為什麼要讓他用毛筆寫的。
寫多少個錯字是按照他犯錯的程度大小來定的,從一百到一千不等,很顯然現在是算大錯了。
他從3歲開始就接受這個懲罰方式了,他從不會握筆到寫得一個漂亮的錯字。當然,他可以不寫,但是如果不寫完他就得永遠呆在自己的小書房,裏麵有吃有喝有床,反正寫不完是不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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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雨被關了整整兩天終於被放出來了,本來就瘦的她因為這兩天隻能吃一頓飯下巴更尖削了。
她躺在床上,摸摸兩邊臉頰,那裏有幾條疤痕,不用照鏡子就知道一定很難看,看來又有幾天不能出門了,不過無所謂,她現在想出也出不了。幸好茶杯砸的是額角,如果是眼睛或鼻子她就毀容了。
她的身體實在虛弱,需要在房中休養,家裏人這回倒也仁慈,她三天沒下過一樓也沒人說她不守家規,隻是除了張媽沒人來瞧過她一眼罷了。
感覺自己好得差不多她就自覺出房門了,再晚一點兒她又要被罵嬌貴了。
還有一會兒就可以吃晚飯,章家的客廳很熱鬧,除了蘇氏沒露麵所有人都到齊了。
原來是章可豐回來了。
說到章可豐,他雖然是章家最受寵的人,卻和章雨一樣常常被罰。
他是個典型的紈絝二代,吃喝玩樂樣樣不落,但就是不務正業。大學畢業了也沒在自家公司正經工作過,整天跟著一班狐朋狗友混。為著別人叫的一聲豐少,無論別人慫恿他去哪裏就去哪裏,而去的那些地方都是花錢如流水的地方,他又每次充老大搶著給錢。
久而久之他就剩一副空殼子了,但又要麵子死撐著,家裏人的錢都被他用各種理由要個遍,後來實在沒辦法去玩的時候先賒賬,不知道有多少人來過公司和家裏要賬。
因為太得寵愛,事跡敗露後他隻是被罵了一頓,然而他死性不改,這樣的事屢屢出現,章百林氣得拿雞毛彈子打了他幾棒,後又被奶奶和趙氏攔住,後來是罵得多打得少,最多也隻是罰他一天不讓吃飯。但他有人心疼,時時有人偷偷送東西給他吃。
章可豐讓趙氏又愛又恨,生個兒子本來已經贏了蘇氏,現在兒子不成器卻又讓她在蘇氏麵前失了臉麵。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這一個多月他已經改邪歸正了,主動提出進自家公司跟章百林學習業務,勤勤懇懇,一副重新做人的樣子。章家人十分欣慰,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今天章可豐剛剛和一位股東去外麵談業務回來,聽說成功和對方簽約了,現在他在向奶奶等人彙報成績。
奶奶她們很高興,章可豐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且把生意談成了,這對她們來說就是天大的喜事,現在個個對他讚不絕口。
章百林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因為他的兒子終於上軌道了。
章雨覺得這才是一家人,和諧溫馨,自己不應該出來破壞這美好的一幕的。
她正想著,麵朝著樓梯方向的章可豐抬頭一眼就到了她:“大姐,你來了。聽說你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