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萌搖搖頭，否定了李亞偉的猜想，他回答道，“我可以笑，隻是笑起來會痛，於是就不笑了，後來也習慣了沒有表情的生活。”
平靜的表情隻是出於無奈，無論哪一次，隻要他微笑，皮膚便會抽搐，疼痛難忍。
李亞偉摸了摸夜萌的白色短發，說道，“你這個樣子也很合適。”爽朗的笑容，看上去格外有親和力。
夜萌低下頭，輕輕悶出一聲，“謝謝。”
“你長發出現的時候，嚇了我一跳。”李亞偉回憶下午發生的事情，夜萌堂皇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與她極其相似的麵孔，長發飄飄的模樣，讓他誤以為她還活著。
倒頭來，果然是空歡喜一場，她已經離開了，而且死者在任何的世界都不會複活。
夜萌低著頭，望著地麵的視線有些飄忽，“那是我第二次女裝。”
“第一次是遇見楊英哲的時候，我已經跟著他一路了，可是出現了一個女生，我就嚇得躲起來了。”他聲音靦腆，又因為害羞顯得音調太低，“我太膽小了，不像個男人。”
李亞偉兩手捧起夜萌的臉，他抿嘴打量了一番少年的容貌，然後說道，“明明長的這麼相似，可為什麼性格截然不同，真神奇呐。”
瞳孔中倒映彼此的模樣，兩者之間是幾乎要碰上的距離，夜萌不適應的推開了李亞偉。
李亞偉壞笑著說，“雖然沒有臉上沒有表情，但是臉紅很明顯啊。”
聞言，夜萌條件反射般按住了臉蛋，可溫度平常甚至還有些冰冷，他不解地目光看向李亞偉，瞧見亞偉嘴角的笑意才恍然大悟。
放下手，夜萌低下頭，繼續看著地麵。
李亞偉伸手摸著少年的腦袋，柔順的發質讓他愛不釋手，“沒有遇到我之前，你先想到的是英哲嗎？”
夜萌如實回答，“她留了兩份遺囑和兩個人的名字，讓我從中選一個人讓他收留我，對於我來說誰都可以。”
行動頓下，李亞偉放下手轉過身去拉上房間的窗簾，光線被遮蔽了，房間裏昏暗不清。
一片陰影打在李亞偉的臉上，如果他沒有那雙仿佛充滿了星星的眼睛，此時他的神情將會是陰鬱的。
他回過身說道，“她對你說，在未來收留你的人，就是她所有財產的擁有者，對吧？”
在缺失光線的房子裏，兩個人原本白皙的臉色顯得灰暗的詭異。
夜萌點了下頭，說，“她是這麼吩咐的，所以生效的應該是把財產歸你的那麼文件，可為什麼你要把另一份交給了那位律師。”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被子上那份本該生效如今卻被遺棄的文件。
李亞偉沒有直麵回答問題，反而又問了夜萌一個問題，“我再確認一次，她在兩年前就知道世上有一個和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了，是嗎？”
夜萌沒有保留，“是的，兩年前我就已經找到她了，那個時候她對我說她要出國治療，如果她活著回來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但如果我得到的是她去世的消息，那麼我就按照她留下的東西來找你們其中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