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太後連連細問之後,京兆尹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卻是隻能回答頭緒全無,似乎都是巧合。
趙太後火氣越發的重了。
這些都怎麼可能會是巧合,就這麼巧的,寧安郡主去了景王府之後,寧安郡主後來倒是回了相府了,還將事情撇的一幹二淨的,這回事巧合!
混賬東西!
隻是趙太後眼下卻不能真這樣告訴京兆尹,她明知道,這件事定然就是那寧安郡主死丫頭搗的鬼,可是,她既然敢做了,該死的真的是想過後路了。
而眼下十萬火急之事,就是如何壓下來這件事。
確認了京兆尹不是要欺瞞,而是真的不知曉宇文優優究竟是因為誰人的所致而慘死的。
當即,趙太後嚴令封鎖此時,決不能再泄露半分,而北漠九公主如今還在某個皇寺之中吃齋念佛,為外出江南的未來夫婿景王爺祈福報平安風順。
京兆尹吞了吞唾沫,轉眼看皇帝,皇帝煩躁地擺了擺手,直接默認了趙太後的做法。
當即,京兆尹領了命,直接就出宮去了。
趙太後吩咐了皇帝一番後,沉著臉色回了壽康宮,隻是實在是氣極了,晚膳直接免了。
相比於宮中的陰沉烏雲密布般的氛圍,相府之中,因為寧王妃顏若書還是昏迷不醒著,但是氣息已經慢慢地平複下去,喂得流食也能進些,不多時,顏相悠悠也行了過來,雖然精力不加,不多時又睡了過去。
但是,這已經意味著事情在慢慢好轉了,尤其是在宇文優優的事情之後,錦繡晚膳也能多用一些粥食了。
夜裏將要歇息之際,楊若匆匆在荒廟之後,就沒有跟著錦繡回府,如今終於是回來,卻也帶來了關於那宇文優優之案要草草了結,甚至是隨便安了一個陌生女子名字就算是了事了。
“這倒也真是趙太後的做派了。”錦繡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冷著麵色,帶著幾分諷刺道。
內屋之中點著一盞小燈,小翠出於謹慎,靜靜地守在外屋的屋門之外,四下張望著。
屋裏,楊若挑了挑眉:“這事可就不能就這麼過去了。”
錦繡笑容越發深了幾分,目光看向楊若:“這事不會就這麼過去的,我已經吩咐了青鋒該如何去做了。”
楊若點了點頭,隻是有些皺眉道:“那雲溪,近來的動靜是不小,似乎是和皇晟樊達成了合作一般。”
錦繡微微一怔,想了想:“倒也真是也能再走到一處去,這可真就是有意思了,夜深了,阿若先歇息吧,不管怎麼樣,你能平安回來就好,夜痕回國了?”
“回去了,眼下南夜也是多事之秋,他正愁沒緣由回去,我此番回來,暫且會一直在大榮的,景王回京之前,我大抵是不會離開的。”
錦繡點了點頭。
楊若徑直熄了燈,輕手輕腳出了內屋,到外屋告訴了小翠回房歇息,今夜開始就有她來守夜。
相府錦園錦繡一夜無話,可是京都皇宮之中,可是多少人徹夜難眠。
翌日,關於那北漠九公主宇文優優居然被人侵辱慘死荒廟之中的事不脛而走,一時間京都都是傳的沸沸揚揚。
趙太後一夜的無眠之後,正疲倦頭疼,就聽到了線人進宮匆匆報稟了此事,一時間急怒攻心,竟是氣暈了過去。
皇帝也是在聽聞了此等消息之後,大怒不已,急傳京兆尹進宮。
再次出宮之後,京兆尹直接按著皇命,動用武力鎮壓,將那些但凡議論此事之人盡數都收押大牢之中,一時間京都之中人心惶惶。
更有不少人覺得皇帝竟是這樣的偏袒異國公主,對自己的臣民無故下刑,畢竟大榮京都,從來都是言談自由,如今居然會因此而活罪,眾人心頭都有了怨。
而流言從來都是越去壓製反而是越發的洶湧的,不多時已經是傳出了京都之外。
趙太後才醒轉過來,就再次接到了事態愈趨惡化的消息,頓時將皇帝叫到了壽康宮,就是一陣的叱罵,一時間皇帝的心裏更是憋著了無數的火氣。
然而,趙太後心裏明白,不會等多久,那北漠的國書隻怕就要過來,而或者,等來的就是戰書。
小翠將這些消息告訴錦繡的時候,錦繡眉眼未抬,隻是將手裏的書卷翻了一頁,淡淡問道:“阿若,淮王府是什麼動靜。”
楊若眼裏有了笑意:“淮王已經被皇帝召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