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覺得,這大概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不同意?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你能夠出來想必已經跟我父親談好交易了吧?怎麼現在是想翻臉不認賬了?”
“若是你不同意,你又能那我怎麼樣?”
“嗯,父親說倘若不能和離,那就讓我當寡婦也是一樣的。”她語氣依舊冷淡,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驚膽顫!
雲雷岩額頭青筋暴出,揚起手掌便想給她一巴掌,可是想到顏相在離開的時候對他說的那一句警告的話,這巴掌卻又怎麼都落不下去。
但是,讓他就在這樣和離,他的心裏當真萬分不甘心!
最終還是將心中的怒火平複下來,隻問道:“你當真要與我和離?你想過我們和離自後錦繡以後該怎麼辦嗎?她現在還沒有定親,倘若父母和離,又有一個那樣名聲的姐姐,她以後的親事你想過沒有?會是何等的艱難。”
“和離對錦繡來說,更好。剛好能夠擺脫了雲溪對她的影響。”
雲雷岩軟的硬的都試過,可最終還是沒能讓顏氏留下來。
“對了,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在你被關的這幾天,柳氏已經收拾好了包袱細軟準備跑路了。可當真是一個跟你患難與共的好女人呢。”
“你——”
雲雷岩原本就覺得自己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柳氏的關係。而柳氏竟然還在自己在牢中沒有被放出來的時候就想著跑路走人,這讓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他臉色黑沉沉的離開。
到了柳氏院子門口,一腳用力將院門給踹開了,“柳氏,你給我滾出來!”
柳氏的院子門口有人守著,那是錦繡專門讓人看著不讓她跑路的。這幾日她也確實待在院子裏不曾踏出去過半步。這會兒聽到雲雷岩的聲音,她心裏便是一個咯噔,有些不大好的想法。
打開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哎呀老爺,您可終於回來了!妾前些日子想著要去看看您,可是二小姐現在管著府裏的大小事務,她……她就是不願意讓妾過去啊,這會兒還派人在這兒守著,不讓妾離開這院子半步。你可算是回來了,老爺,您可一定要為妾做主啊!”
雲雷岩冷笑一聲:“去看望我?難道不是收拾好了包袱,準備跑路嗎?”
“老爺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人在您麵前抹黑我對不對?”
雲雷岩冷笑著不曾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雲溪呢,怎麼樣了?”
“這些天還行,不過還有四五個月雲溪就要生了,這產婆什麼的可要準備好啊。”女人生孩子,從來都是大事兒。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女人的性命就丟在了生孩子這一關上。
柳氏心裏也是擔心自己的孩子。
誰料她這話剛說出來,便惹來雲雷岩更加惱怒的訓斥:“產婆?你還想現在就早早的備好產婆?她肚子裏的孩子,我能讓她生下來已經算是對得起父親這個身份了!你不知道這是一件醜聞嗎?還想鬧的人盡皆知?”
柳氏心裏很是焦急,卻又偏偏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定定的看著雲雷岩,心裏想著女兒那般大的肚子,這要是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女兒極有可能就會送掉性命。
早知如此,便不要貪圖那樣虛無縹緲的榮華富貴。
到如今卻是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地步,“老爺,雲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怎麼說其中也有兩三分是為了老爺您啊!您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因為生孩子而送掉性命呢?”
雲雷岩冷笑道:“哼,產婆我自會給她找,你今後就呆在這個院子裏安生的照顧雲溪和她生下的孩子吧!”
第二天,雲雷岩便寫好了和離書,從此後,嫁娶各不相幹。
顏氏捏著那份和離書,盈盈的笑著。
相府的馬車停在門口,一輛又一輛的,將顏氏的嫁妝全部往回拉。前來圍觀的眾人們都在感慨這厚重的嫁妝,即便是說是十裏紅妝,也一點兒不為過。
可想而知,當年顏氏嫁人之時,那嫁妝的隊伍得排了多遠出去與。
有幸見識過當年那場盛世豪嫁的人便當場科普說道:“嘖嘖嘖,這些算什麼?那姓雲的畢竟隻是一介寒門,想來顏小姐的嫁妝也被用來貼補了好些。當年那嫁妝才叫豐厚的,那長長地隊伍,便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現在這些可不算什麼。”
“你的意思是,嫁妝已經用去了好些?”
“起碼少了三分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