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孩子了?”他壓低聲音問我。
我不知道他這小心翼翼的是為了什麼。
我隻是點了點頭,那其他的手放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已經四個多月了呢。”
他連動都不敢動,看了我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和剛才那個凶巴巴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帶你去個地方!”他突然拉著我的手說。
“現在嗎?”我眨了眨眼睛問他。
“現在。”
他起身把我橫抱起來,二話不說就要出門。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隻好由著他帶我出去。
爺爺就在客廳喝茶,看到東少抱我從房間裏出來,忍笑咳嗽了兩聲。
“你快放我下來…”我低聲說。
他沒理我。
“還好意思咳嗽,我要當爹了你竟然不告訴我!”東少一邊下樓一邊開始控訴。
“這不是要給你留點驚喜麼。”爺爺雲淡風輕的說。
“驚喜?”東少頓了頓,“剛巧,我也給你準備了驚喜。”
“哎呦,我家小東城真是越來越懂事了。”爺爺笑著說,可是不知為何卻是滿眼警惕。
他們爺孫兩個都是這麼互相不信任的嗎?
“我來的路上在酒窖收了兩瓶酒,剛好醫生說你的身體不能多喝,不用謝。”東少說。
“你拿了哪兩瓶啊?!是不是把我珍藏的那兩瓶給——”
東少關門把爺爺的聲音關在身後,一臉得意。
“你這樣會不會很過分啊?”我好笑的問。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你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你自己吧,晚上——”
我自動忽略了從他厚著臉皮說出來的那幾句不能入耳的話,可還是臉紅到耳根。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啊?”我好奇的問他。
他俯身過來幫我係好安全帶,“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他開車帶我去到了我經常從窗口看到的後海。
以前我隻看到海邊銀色的沙灘和起風時粼粼的海麵,卻從未想過離海不遠的地方既有一片廣闊的草場。
我踩在草地上,柔軟的觸感像是赤腳站立在上麵。
我重重的呼吸著鹹鹹的空氣,轉身就看到他從車上下來,朝著我的方向一步步走來。
我站定在原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這樣一步步的從遠處走到我的心裏,在裏麵駐軍紮營,再沒離開過。
“幹嘛帶我來這裏啊?”
“我小時候最喜歡這裏,還想過以後的婚禮就在這邊舉行。”他攬過我的肩膀,“看那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海邊銀色的沙灘像是一條通往神秘國度的天梯,在不遠處閃閃發亮。
“紅毯太俗氣,我們就從那邊一路走過來好不好?”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額頭,聲音在風裏融了大半,聽起來又輕又柔。
我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你……”
他現在,是在說我們的婚禮嗎?
我們的——婚禮?
“怎麼了,不好嗎?”他含笑問我。
“我們要結婚嗎?”我問他。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想著要嫁給別人?”他抬手捏了捏我的下巴,下一秒鍾像是變魔術一樣的,手裏儼然多了一枚小巧的戒指。
我看到他手心的戒指時,忍俊不禁,“你竟然把我的戒指帶在身上啊。”
他把戒指拿到唇邊吻了吻,狹長的眼睛看著我的脖頸,“你還不是一樣。”
我曾經以為,婚姻代表著一生中,屬於自己的時間徹底結束。但是在他為我戴上戒指的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婚姻,是一個人真正生活的開始。
“所以,曲小姐,願意嫁給我嗎?”他牽起我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我願意。”
不必重複我愛你,不需要任何一句多餘的話,我知道這一刻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他的指腹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夜長夢多,為了避免你以後再隨隨便便被別人教唆兩句就要從我身邊逃跑,得趕緊把你娶回來才行。”
“我…我以後真的不會了。”我說。
爺爺說的對,愛情這東西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不該也不會再一個人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