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念一想,他們本就是情侶,又是馬上就要訂婚的關係,到酒店開-房有什麼不可以?
“小妤,雖然我很想要你,可是在結婚之前,我不可以,我想在結婚的那天晚上,讓你從女孩變成我的女人。”
蕭陌年的話言猶在耳,當年和他熱戀中時,兩人也曾在親吻擁抱過後,像所有被荷爾蒙趨勢著的青年男女一般,難免產生衝動。
可是蕭陌年卻用無與倫比的意誌力,將這股衝動給克製住了,說是要把她的純潔一直保留到和他結婚的當晚。
曾經和她說過那樣話的男人,現在卻和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走進酒店裏開-房,盡管他們還沒有結婚……
顧小妤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諷刺,五年了,她和蕭陌年都不再是曾經的模樣,所有的誓言也早就風幹化成了不值錢的灰塵。
蕭陌年被顧媚兒挽著,到酒店來開-房,他們之間或許早就不是第一次。
而那個當初立誓要把完璧之身交給蕭陌年的她,又何嚐不是早就把清白誤給了別的男人……
覺得一切都是那麼諷刺可笑的顧小妤,就那樣站在那裏,不知不覺間,慢慢地紅了眼圈。
手裏無力般地,連原本拿著的退燒藥都抓不住,藥盒“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顧小妤,你在這裏幹什麼,我到處找你……”
身後響起慕北宸那獨特的低沉嗓音,她看見顧小妤買的退燒藥掉在地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剛要去撿,卻不由得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酒店玻璃門內。
蕭陌年和顧媚兒正親昵地辦好了開-房手續,顧媚兒挽著蕭陌年的胳膊,兩人不時低頭耳語,而顧媚兒笑得分外羞怯。
慕北宸神色一凜,看著顧小妤為蕭陌年受傷的模樣,他的心宛如被一把鈍得上鏽了的刀子緩緩割過。
他那麼在意她,她一走掉,他就在房間裏擔驚受怕,以至於終於忍不住出來四處找她。
然而剛找到,就看見她這落寞的樣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蕭陌年,她的前男友。
慕北宸頓覺一股慍怒急劇地填滿了他的整個胸膛。
他一把拽過顧小妤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近前。
“我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
而在看到顧小妤麵容的一瞬間,他所有的憤怒都被挫骨揚灰,消失的幹幹淨淨……
顧小妤那皎月一樣潔白的臉上,正被淚水肆虐著,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助和絕望。
顧小妤見到大瘟神忽然出現,這才回過神來,但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抽噎著說道:“你、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不是應該在房間裏、躺、躺著的嗎……”
看到她抽泣的樣子,慕北宸忽然心痛得無以複加,根本來不及去考慮,她的哭泣是為了何人,而將她的一把摟過,把她的腦袋按進自己溫暖的胸膛裏。
“顧小妤,你不知道……你哭的樣子……有多醜嗎?”
你不知道,你哭得樣子,讓我有多心痛嗎……
顧小妤的整張臉被埋進他的胸膛裏,忽然好似一個得到了安慰的孩子,找到了自己停靠的港灣,也無暇去思考大瘟神到底是何許人也,他的身份身份什麼地位,都被她拋諸腦後。
顧小妤在慕北宸的懷裏,放下了所有的顧慮,放聲大哭起來。一改剛才隱忍,抽噎的模樣,酣暢淋漓地哭了一場。
而在這痛哭之後,隻有她自己才知道,是前所未有的釋然感。
她的確因為蕭陌年和顧媚兒而難過了很久,但就在剛才,被深深刺激到的同時,她也恍然開悟了。
蕭陌年終究是不屬於她的,而她也沒必要強留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更沒必要為了他而難過。
不管將來蕭陌年和顧媚兒如何,這一刻,顧小妤終於選擇放手。
蕭陌年,祝你幸福。
顧小妤如此在慕北宸的懷裏慟哭著,哭聲震天,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而慕北宸隻是用雙手護著她的後腦,擋住她的側臉,不讓她哭泣的樣子被任何人看見,讓她毫無顧慮地在自己懷中哭泣。
這樣的慟哭持續了十幾分鍾,顧小妤一直哭到都沒了力氣,方才停了下來。
“你放開我吧,我已經好了。”
顧小妤想離開慕北宸的懷抱,可對方卻還是把她緊緊按住。
直到意識到,懷裏的小女人是真的急切想要離開,慕北宸這才放開了她。
看著她臉上還掛著淚珠的樣子,他伸手為她把淚痕擦幹,那溫熱的指腹在她瑩潤如玉的麵頰上輕輕摩挲著,顧小妤不由得一陣悸動。